達柯坐在床上，眼神獃滯。

空氣中還殘留著惹人遐想的味道，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交融在一起，難分彼此，只要聞到這個味道的人，都不會懷疑之前這個房間里發生了什麼。

達柯扭頭，低頭看著躺在身邊的索樂。

索樂已經變回Alpha了，昨晚達柯在索樂身上留下的所有的痕跡都隨著性別的轉變而消失了蹤影，一如當初他身上發生的那樣。

掀開被子，達柯下床。

「達柯……」身後傳來索樂沙啞的聲音。

身子僵住，達柯轉身，看著已經睜開了眼的索樂。

「你去哪？」索樂直勾勾地盯著達柯，問道。

「準備早飯。」咽口口水，達柯說。

「我沒胃口。」索樂重新閉上眼。

「嗯，我去熬粥。」達柯眉眼柔和下來。

去廚房將米下鍋熬，讓家庭機器人在廚房裡盯著，達柯倒了杯水回了房間。

索樂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獃。

「在想什麼？」水杯在床頭櫃放下，達柯在床上坐下，語氣輕鬆。

「後面的感覺很奇怪。」索樂轉過頭，看著達柯說。

「……有哪裡不舒服嗎？」達柯問。

索樂搖頭：「沒有。是因為沒喝酒嗎？」

「嗯。」達柯點頭，扶著索樂坐起來，讓他喝水。

「你昨晚說的，Alpha也可以被標記，是真的嗎？」喝口水，靜默一下，索樂問。

達柯疑惑地看索樂一眼，但還是開口解釋道：「真的，在ABO人類出現之初，不管是Alpha、Beta還是Omega，都是可以被標記的。標記這個行為，是為了向外人證明，這個人是屬於你的，不要肖想你的伴侶。但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Alpha的地位越來越高，Omega的地位越來越低，漸漸就沒人提起標記Alpha這件事了。」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索樂疑惑。

「像我這種想要違背自然規律的人，肯定會去查歷史，關於ABO的起源之類的，偶然就發現了這麼一個說法。」達柯笑道。

「你找人試過嗎？」索樂緊盯著達柯，問。

「沒有。」達柯搖頭。

「那你怎麼確定這個說法不是胡諏的？」索樂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讓格雷試過了。」達柯笑眯眯地說。

「他試了？！」索樂震驚了。

「嗯，試了。說起來，自那之後就沒見過格雷了，下次有機會見一面吧，看一下被Omega標記了的Alpha會是怎樣的狀態。」達柯點頭，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米香，起身想往外走。

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將達柯拽回了床上。

腰靠著索樂的大腿，腦袋貼在索樂的鎖骨上，達柯懵了一下才緩過神來。

「索樂，怎麼了？」手抓緊了索樂的手臂，達柯想要直起身。

索樂的手按到了達柯的頭頂，阻止了達柯起身的動作。

鼻尖擦著脖子的皮膚，溫熱的呼吸打在了腺體所在的地方，達柯一下就僵住了。

「我說過的，等我變回了Alpha，我就標記你。」嘴唇貼著達柯後頸的皮膚，索樂輕輕說。

「你現在能標記人嗎？」達柯輕笑。

不是他看不起索樂，而是他是過來人，他知道在吃了那個藥後會多麼的不舒服，更別說昨晚他還壓著索樂做了那麼多次，這個時候的索樂哪來的體力標記人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索樂叼住了達柯肩膀上的皮膚，磨著牙齒說，「事實上，我感覺現在我的腺體里滿滿地都是信息素，迫不及待想要標記某個人呢。」

「咦？」達柯錯愕地抬頭，只是還沒等他將頭抬起來呢，索樂已經張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腺體上，將自己的信息素一股腦地注入進去。

達柯悶哼一聲，一口咬住了索樂的鎖骨，抓著索樂手臂的手指也深深地陷進了肉里。

達柯現在很痛苦，索樂知道，但是現在的他已經停不下來了，標記的行為，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來的。

標記的行為終於結束，索樂摟住達柯的腰，扶住了達柯。

「達柯，沒事吧。」索樂擔心地問。

達柯悶哼一聲，布滿汗珠的額頭在索樂肩膀上蹭了蹭。

「腺體，好難受。」達柯聲音虛弱。

索樂看著自己在達柯腺體處留下的咬痕，手伸過去，手指摩挲。

「別碰。」達柯腦袋撞了撞索樂的肩膀。

「Alpha被標記，這麼痛苦嗎？你為什麼不說？」索樂滿臉的心疼。

「Omega標記Alpha的話，不會這麼痛苦的，誰能想到Alpha標記Alpha竟然會這麼痛苦，失策了。」達柯咬著牙說。

「那你現在怎麼辦？」人生第一次標記Alpha，索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來應對。

「不要碰我的腺體，我緩一緩，再緩一緩就沒事了。」達柯緩緩地呼氣。

既然達柯這麼說，索樂也就照做了，讓達柯趴在自己身上，一下下順著達柯的後背，希望達柯能夠舒服一點。

「我不想標記你了。」摟著索樂的腰，達柯悶聲說。

撫著達柯的背的手頓住，停在那裡用力按著，索樂的聲線緊繃：「為什麼？」

「被Alpha標記這麼痛苦，我不想你受苦。」達柯說。

「但我想被你標記。」索樂低頭，貼著達柯的耳朵，柔聲說。

達柯抖了抖身體，腦袋往索樂肩窩裡埋，聲音越發悶了：「真的很痛苦的。」

「有變成Omega的時候痛苦嗎？」索樂笑。

「……沒有。」達柯不甘不願地說。

「既然沒有，我都已經嚐試過變成Omega的痛苦，那也就不怕被Alpha標記的痛苦了。」索樂的語氣輕鬆，「所以，待會等你舒服了，你就標記我吧，我想你標記我。」

達柯抬起頭，眼眸里還帶著濕氣地看著索樂。

拇指從達柯眼下滑過，索樂笑道：「感動哭了？」

「呸，」達柯啐了一口，「我這是剛才難受的。」

「達柯，剛剛辛苦你了。」額頭跟達柯額頭相抵，索樂話中滿是柔情，話音落下，就吻住了達柯。

達柯睜著眼，看著索樂近在咫尺的眼睛。

黑褐色的眸里除了他還是他，滿滿的都是愛意。

達柯心慌了，閉上了眼。

是因為剛剛被索樂標記了嗎？一個綿長的吻結束，竟然讓達柯呼吸急促，心率也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