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想不明白

不知道為什麼，慕君寒的眼睛突然就有些酸。

他如今不是那個剛成年的慕君寒。

他是活了二十八年，做了十年景王妃的慕君寒，按理說不應該這般多愁善感才是。

可是卻因為面前這個人的關心，本應該冰冷的心，居然感覺到了溫暖，這個人是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王妃護著。

只是慕君寒忍住了。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能沉浸在這樣的溫暖里。

慕君寒語氣瞬間就變得有些疏離，「王爺費心了。」

察覺到慕君寒的抗拒，沈景曜愣了一下，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應著點了點頭。

或許是自己幹涉得過多了，畢竟那是他的本家，他雖然過得不是很好，但是大抵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然後同情他。

這頓飯的最後，倒是有些不歡而散的感覺，慕君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帶著溫鼎回了東苑。

「王爺，王妃他——」林應想說些什麼，剛才慕君寒的反應不管怎麼看都有些不識抬舉。

沈景曜抬手阻止了林應要說下去的話，也沒有對剛才慕君寒的疏離有所表示，只是說道：「回門的時候，你跟著去，禮數不要廢。」

「是，王爺。」林應領命。

但是他卻知道，他家王爺說的「禮數不要廢」指的可不是回門的禮數，而是國公府對王妃的禮數，他家王爺說的不讓國公府的人欺負王妃，那就是真的不會讓人受委屈半分的。

——

三朝回門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上一世的這天，慕君寒的體驗也不是很好。

自然沈景曜也沒有跟他回去，但是也沒有讓林應陪他回去，所以他回到國公府的時候，又被那些人奚落了一頓。

自己那個時候剛嫁進景王府，性子還傲氣，也不願意用王妃的身份壓人，加上那個時候或許對國公府還有些許情分。

其實十年了，他早就記不清了，現在又打算將這些仇恨都放下了，自然也不怎麼在意。

他重來一次，不是為了復仇的。

今天不光林應跟著，還把他回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整整一個馬車都裝滿了。

「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慕君寒看著整整一馬車的東西表情有些怪異，他倒不是心疼，反正不是他的錢，就是他覺得這些東西送給他那一家子人，有些——浪費。

就算不記恨了，他也不會以德報怨的。

「公子，您說的什麼話，這些都是王爺過目的，王爺還嫌少了，讓小的問您還有想帶上一些的沒有？」馬車旁的一個小廝，跟著車夫一起在一邊裝綁著禮品，一邊解釋說道。

慕君寒看著整整一馬車的東西，突然覺得又有些肉疼了。

林應在準備慕君寒乘坐的馬車，看到慕君寒又是一副心疼的模樣，趕緊過來說：「公子，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你叫我什麼？」

慕君寒收斂了肉疼的神情，卻意外聽到了林應對他的新稱呼，剛才小廝這樣喚他，他以為是小廝一時間忘記了，但是林應居然也這樣叫他。

「這是王爺吩咐的，擔心您不習慣。」林應作為一個合格的貼身侍衛，努力的為自家王爺刷王妃的好感。

「......」

他真的沒有不習慣啊，而且被叫了十年的王妃，突然在這王府被他認識了十年的林應叫作「公子」才是真的不習慣啊！

慕君寒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但是他不能說，他委屈！

唉！

「我們走吧！」慕君寒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然後再次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上了馬車，就當是提前熟悉了，以後離開王府左右也不會和這些稱呼有關係的，叫公子挺好的。

林應不知道自己哪裡又說出了，他感覺自己的解釋，似乎他家王妃並不高興！

撓撓腦袋，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