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這句話沒有任何的回應。任胥又輕笑了一聲，他似乎很疲憊，靠在座椅上，盯著廖堇恆的側臉出神。

白禮那一拳打得狠，廖堇恆的嘴角都破了皮，那一塊肌膚也微微腫著，除非是喜歡得隱忍到了極致，任胥很難想像到事後廖堇恆還能維持這麼一副冷淡自若的模樣。

越想心裡越酸。

「廖先生，要是我打了你，你會不會打我？」任胥輕呼出一口氣，身體前傾著趴在副駕背靠椅上，輕聲問著。

他知道自己在廖堇恆心裡肯定是比不過白禮的，可他就是想問問。

廖堇恆將車內燈關了，在光亮流失之前任胥看到他嘴角似乎有一抹嘲諷的笑，緊接著，他就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輪廓，傳入耳中的聲音清晰又如寒風般冷。

「你不會。」

廖堇恆將他拿捏得死死的，可以在他的感情裡面恣意妄為。

任胥輕笑了一聲，聲音像一隻慵懶的貓，「廖先生，你真的太壞了。」

廖堇恆就再沒有理他，車子開過一個路燈下的時候，燈光匯聚在他臉上，眼中那張臉逐漸變得清明，任胥突然彎身上前去親了一口。

車猛地停了下來，剛好是在一個轉角處。因為慣性任胥的頭磕在了門框上，倒是不疼。車燈這個時候也開了，暖黃色的光包圍著他們。任胥看著後視鏡里廖堇恆那雙盛滿了怒意的雙眸，笑出了眼淚。

廖堇恆下了車，打開後座車門，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車內的暖氣在這幾秒消散得幹幹凈凈，取而代之的是從車門口灌進來的冷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黑暗中任胥看不清廖堇恆的臉，但他想著後視鏡裡面的那雙眼，不難猜出此刻廖堇恆有多麼地憤怒。

他伸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拉緊了些，故作輕鬆地說：「廖先生啊，怎麼反應這麼大，就碰一下，親都沒有親上去……」

青年的雙眸帶著淚意，挑釁倔強的神情在燈光下暴露得不剩分毫。又慫又乖張的模樣看得廖堇恆有些難耐，心裡始終緊繃的弦在此刻也斷的粉碎。

「你過來。」

任胥看到廖堇恆走近了一點，又聽到他這麼說，夾雜在風中有著說不出的性感。他隱約的意識到了什麼，全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刻都瘋狂地奔涌，興奮激動，又克制著。便無師自通乖乖地蹬掉了鞋子，乖乖地跪在座椅上，一點點朝著廖堇恆挪過去。

他跪著，廖堇恆站著。兩人之間距離不過幾厘米，他感受到了來自廖堇恆身上的熱量，激起了成片的旖旎心思。

「你在想什麼呢？」廖堇恆突然這麼問。

任胥一愣，身體的熱度散了幾分，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要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如果廖堇恆的手指沒有搭在他頭上的話。

微涼的手指劃過他的前額，耳側，最後是唇邊。隨著指尖力道增加的，是任胥跳動的越來越快的心臟。

他身體微顫著，正要說話，修長的指已經鑽進了他嘴裡，戲弄著他溫熱的唇舌。

任胥始終都是抬眼望著廖堇恆的。

微微泛紅的眼眶帶著憐意，很多次這樣的時候，廖堇恆每每看著，都覺得這雙桃花似的眼，有著攝人心魄的美，媚意無邊。

這是他藏在心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