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了？」陸青宇反問，一抬手指著一行數據，將紙敲的啪啪響，「你速度加快全是在最後五分鐘，你說怎麼了？」

手上動作一頓，腳邊趴著的路西法，有感應的看了眼奧斯頓，全身血紅色的毛抖了抖。

「如果不是你活著出來了，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爆體而亡了。」陸青宇看到數據的時候，奧斯頓已經出來了。

要是在平時，隨時監測著奧斯頓的對戰數據，他當時就找爆破隊來炸門了。

「而且，你明明在三小時之前就解決了所有的敵人，為什麼一直都沒出來？」

陸青宇甚至懷疑，要是自己不叫他，奧斯頓絕對還能拖上很久。

「我睡著了。」奧斯頓表情突然間變得平靜，好像他從來都不是那個暴躁的中將。

聽到這話，還是被奧斯頓這麼平淡的說出來，陸青宇都要炸了。「你說的輕巧，那你給我解釋一下最後五分鐘是怎麼回事。」

陸青宇抱著胳膊，氣極反笑，像看自己不成器的兒子一樣。

其實無論如何，奧斯頓否認不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五分鐘里什麼都沒發生，除了意識雲里出現的那個人。

「我暴走了。」奧斯頓拿過紗布，是幾個小時前剛走的老醫生留下的，本意是讓他備上。

看來在他這裡，紗布都成為高消耗品了。

聽完奧斯頓的話，陸青宇一腳就要踹到他辦公桌上，被趴在奧斯頓腳邊的路西法盯著，才堪堪收回了力道。

「奧斯頓。」臉上嬉笑的表情，全部褪盡，「如果你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知道的……」

一旦真正陷入暴走狀態，對哨兵本體的傷害是巨大且不可逆的。最終陷入神遊，等同於哨兵本體死亡。

看著奧斯頓臉上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模樣，陸青宇這麼多年，再一次想問，這個人到底還能在乎什麼。

「我知道我自己的狀態。」奧斯頓重新包紮好的手，雖然不像老醫生包紮的好看，但也平整。

反手就把面前的文件夾合上，放在了一邊，「這是那家店的訂餐單。」把桌面上放著的一張紙，推到了陸青宇面前。

「哈？」陸青宇看著被推過來的訂餐單，臨走前歐陽乙說放了這個，上面還有地址和電話。

「有效果嗎？」眼睛亮晶晶的，像見了肉骨頭的惡狗，陸青宇就差上去抓住奧斯頓的手了，「明天還給你訂？」

奧斯頓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天空藍的眼睛裡冰雪肆虐，整整齊齊的寫著「白痴」兩字。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陸青宇臉上呵呵的傻笑，珍而重之的把那張訂餐單拿起來，直接掃描後，存進了光腦。

轉身出去的時候，腳步都輕快了些，就差腦袋後有個小辮子來回甩了。「我到點下班了，回見！」

等關上門的那一瞬間，陸青宇臉上一貫的二不愣登，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擔憂，和好奇。

下班時間，陸青宇駕駛著飛行器，往他在城中的單身公寓去。

陸青宇調了調座椅，拿出光腦，上面蹦出一件待辦事項。明天要請假了，要去給奶奶過生辰。

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這個時候爺爺奶奶應該睡了。就編了條消息，說了明天去看他們。

又隨手打開社交娛樂軟體紅透半邊天，對，就是那個發起「最帥軍服男神」投票的網站。

陸青宇一打開，首頁上就蹦出一條消息：

帝國首都東南部中心商業區發生飛行器連撞事件，這個神秘男人到底是誰？？？！！！

果然是紅透半邊天的風格啊，這麼畫風清奇的名字。陸青宇隨手點了進去，想著無非是現場又出現了什麼皮相好看的人。

一點進去，手上的光腦差點扔飛出去。

「卧槽，什麼情況！」陸青宇坐直了身子，還好飛行器設置了自動駕駛，他全部心思都貼在了那段視頻上。

看起來，應該是一架飛行器上自帶的記錄儀，在墜毀前，所拍攝的視頻。

撞擊可能損毀了飛行器的攝像系統，所以畫面很不清晰。但是，陸青宇還是認出了視頻的主角。

震驚，那個神秘男人竟然是帝國最年輕的中將閣下奧斯頓！！！

那段視頻，陸青宇反覆看了幾遍。拍攝視頻的飛行器，墜毀之前是沖著奧斯頓的方向去的。

而在奧斯頓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小女孩，陸青宇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畢竟那兩個小辮子，在衝擊的氣流里，飛翔了起來。

「天吶！天吶！」陸青宇一回到家，就把光腦連接在了家庭影院的投影儀上，還放緩了120倍。

有這麼一個感受：

從紅透半邊天上下載的小黃片的像素，都比這個視頻高。

雖然畫面像是一片一片的馬賽克，陸青宇還是一幀一幀的看，在看到第三百四十二遍的時候，有些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畫面裡面，和奧斯頓站在一起的，是歐陽乙。

當飛行器向他們兩個衝過去的時候，奧斯頓一拳打飛。

而飛行器墜毀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歐陽司站在門口，視線的方向，正是奧斯頓站著的地方。

「我勒個大槽！」陸青宇手裡抓著遙控器，像興奮劑注射過量似得，在不大的放映室里，來回的走動。

再聯繫一下奧斯頓今天下午的反常，陸青宇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神經質的伸頭出去看了看，確信本來就空無一人的家裡，真的是空無一人，才撒歡的大叫。

他現在一點都不怕被滅口！一點都不！

對陸青宇的亢奮毫無所知的奧斯頓將對四十二號星球的戰略計劃，布置好最後一處，才把光腦扔到桌子上。

往後靠躺在椅背上，突如其來的疲憊讓他無法招架。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還有三個多小時就天亮了。

趴在他腳邊的路西法，彷彿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用頭蹭了蹭奧斯頓的手。

「他要是知道我能覺醒，要是知道我是首席哨兵……」似是無意識的呢喃，又突然驚醒一般，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