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猶豫什麼？」收緊手指，索樂問。

達柯一驚，趕緊搖頭：「沒有。」

「你就是吃了這個瓶子里的藥，變成阿夜的嗎？」晃了晃瓶子，聽著裡邊藥片相撞的聲音，索樂問。

「嗯。」達柯點頭。

索樂嘆氣。

「你研究出這種藥肯定花了很長時間，但是，對不起，這個藥的副作用太大了，我不準你再吃，保險起見，我要沒收這瓶藥。」索樂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

「……好。」達柯緩緩呼出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樣。

「以後也不準再做這個藥。」想到什麼，索樂加了一句。

「好。」達柯勾起嘴角。

索樂看著達柯，對達柯伸出了手。

達柯看著索樂的手，沒有動。

索樂盯著達柯，手指動了動。

達柯明白了，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兩隻差不多大小的手交疊到了一起。

牽住達柯的手，就像牽住了全世界，索樂跟達柯回到了客廳。

在沙發上坐下，索樂依舊沒有放開達柯的手。

「我們現在，算是交往了吧。」並沒有看達柯，索樂問。

達柯扭頭看著索樂。

「不是嗎？」索樂也扭過了頭看著達柯。

「兩個Alpha，交往什麼的，很奇怪吧。」達柯瞟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一眼。

「有什麼好奇怪的，」索樂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就好了，哪還管得著彼此的性別啊。」

「明明，說一定要找一個Omega伴侶的人就是你。」達柯說。

「啊？」索樂茫然地看著達柯。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想要變成Omega啊。」達柯白了索樂一眼。

「是啊，為什麼？」索樂也想起來要問這個問題了。

「那時我剛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然後你就交了一個Omega女朋友，還說什麼，以後找伴侶肯定是要找Omega的，我那年也才15歲啊，哪能想那麼多啊，就想著如果自己是Omega就好了，然後偶然就發現了拉維斯提出了OB轉變計劃，就想，既然能夠把Omega變成Beta，那肯定也有辦法把Alpha變成Omega的，就一門心思地鑽了進去。」達柯慢悠悠地說。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索樂茫然。

「說過的啊！」達柯戳著索樂的心口。

「哎呀，那時年少輕狂，說過的話不算數的，你就原諒我吧。」索樂仰天嚎一聲，轉身將達柯牢牢地抱在了懷裡。

抱著達柯跟抱著阿夜的感覺完全不同，但索樂感覺抱著達柯讓他更感到充實。

以前從沒這麼抱過達柯，索樂第一次發現這種充實感，他越發不想放開達柯了。

鼻子在達柯脖子上蹭了蹭，索樂聞到了隱約飄散的屬於達柯的信息素的味道。

「達柯，你的信息素味道好淡。」嘴唇貼著達柯的脖子，索樂說。

達柯脖子瑟縮了一下，「很淡嗎？」

自己是聞不到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的，達柯疑惑。

「嗯，比起前幾天要淡很多。」索樂肯定地說，「比起在W65星的時候要淡多了，是不是因為吃了藥？」

「可能是吧，在W65星的時候吃的是改進過的藥，那個藥的副作用還不清楚。」達柯也不確定。

雙手抓著達柯肩膀，索樂瞪著達柯：「改進過的藥？」

「啊……」達柯發愣。

索樂對達柯伸出手：「給我。」

「我做實驗用完了。」達柯說。

索樂鼓著眼，不信。

「真的，這不是發現有副作用嘛，所以要研究怎麼消除副作用啊。」達柯解釋。

索樂繼續瞪著達柯。

「實驗台上呢。」達柯嘆氣。

索樂捏住了達柯的下巴，在達柯下唇用力一咬，氣勢洶洶地站起身：「要是被我發現你騙了我的話，我饒不了你。」

看著索樂的身影沖向實驗室，達柯縮到沙發上，手指摸到嘴唇上的齒痕，「嘿嘿」傻笑兩聲。

在被索樂發現自己就是阿夜的時候，達柯本以為自己跟索樂的友情到此為止了，兩人的關係也會疏遠，但是沒想到，兩人的友情確實是終結了，取而代之的是戀人關係。

這峰迴路轉，真是讓人吃不消啊。

等了五分鐘，索樂還沒有從實驗室出來，達柯皺起眉，扭身看向實驗室那邊。

實驗室的門半掩著，從客廳並不能看到實驗室里的景象。

「索樂？」達柯提升音量，喊了一聲。

沒有回答。

達柯皺起眉，站起身。

實驗室里並沒有危險的東西，索樂不會出事的，那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步步走近實驗室，空氣中飄散的味道吸引了達柯的注意力。

抽了抽鼻子，達柯張大了嘴，一臉的驚訝。

是Omega的味道！

Omega！索樂！

瘋了嗎？！

心中一緊，達柯衝進了實驗室。

第一眼並沒有看到索樂，達柯低頭，看到了蜷著躺在地上的身影。

「索樂？」問了一聲，達柯跑過去，扶起了身形小了很多的索樂。

索樂慘白著臉，嘴角有血流下來。

「達……柯。」

「你發什麼瘋！」達柯的手在顫抖，拇指顫巍巍地抹去索樂嘴角的血，怒罵道：「你說要沒收我的藥就是這麼沒收的嗎？！」

「你受了那麼多苦，我心疼。」索樂聲音沙啞。

達柯看向索樂腳邊，那裡躺著一本達柯平時記錄實驗記錄的本子。

所以，索樂剛剛是看了他的那些實驗記錄。

「我以為你之前在我面前的那些就是全部，原來，從Alpha變成Omega這麼痛苦啊，你怎麼有勇氣吃上四次啊。」索樂抬手，摸著達柯的臉，一臉的心疼。

「我痛苦就可以了啊，你腦子出什麼毛病了，明知道會痛苦，你還吃！」緊抓住索樂的手，達柯罵道。

「那不公平啊，你為了跟我在一起吃了那麼多苦，那我也得吃這些苦才行。再說了，我吃的苦，跟你吃的苦比起來，算得了什麼呢。」索樂嘴角牽起笑。

「給我閉嘴！」達柯惡狠狠地說，抱起了索樂。

雙手虛虛搭在達柯的脖頸上，索樂笑道：「真難得，之前明明是我這麼抱你，現在換我被你這麼抱了，真有安全感。」

「我說閉嘴！」達柯瞪著索樂。

「達柯，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不太對。」索樂卻沒有閉嘴，腦袋靠在了達柯肩膀上，聲音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