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顏下意識望去，看到了一張遺忘了許久的臉龐。他，竟然是三年前救了她的武夫。當年的恩情，讓她把他的聲音記在了心裡，卻不想，今天在這裡，還了他的恩情。

「華顏，你不可以死！」高天宇叫喊著。此時此刻，他的腦海里不是他瘋狂愛著的華裳，而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妻子。一幕幕閃過的畫面，都是一次次在書房內她安靜地看著他。

華顏釋懷地笑著，這一次，不是強顏歡笑。那笑容，看了令人心疼。

不過一刻，華顏就永遠地閉上她的雙眼，妝容下，只餘下慘白。

——

我感覺到雨華的異樣，便趕往高府。

來到高府門口，看到了雨華的屍體。

華裳跑過來，跪下，「天蓮公主，你不是要保護阿姐嗎？阿姐她死了，你快救救她。就算，就算要我現在回去也可以。嗚嗚……」

很多因這幕場景疑惑不解。

我向華顏走過去，冰冷的目光瞪向高天宇，「放開她！」

華裳走過來，對他說：「 天宇，你快放開阿姐，天蓮公主能救回阿姐。」

高天宇連忙放開她。

武夫走過來，問：「姑娘，她已經沒氣了，你怎麼救？」

我笑道：「不！我不是救她！只是喚醒她。」手中出現一道白光，包圍住華顏。如同蛻變一般，華顏從下到上開始變化。

最終，定格在一張美麗的面孔上。

有了我的對比，他們對華顏仙子般的容貌倒沒露出驚訝。

高天宇問：「為什麼華顏會變成這樣？」

「她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雨華，該醒了。」我輕輕地說。

雨華睜開雙眼，起身，對著我半跪著，「參見宮主！」

「雨華，我給你個選擇，是否要留下？」

雨華堅決地搖頭，「不！宮主！屬下要回到雨火宮。」

「嗯！起來吧！」

雨華起身。

高天宇抓住她的手，「華顏，你不要離開。」

雨華掙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這位公子，華顏已經死了，為你而死。」她站在我的身後。

我面對華裳，問：「我也給你一個選擇，留下還是離開。」

華裳看著高天宇，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我要留下來。」

「不後悔？」我盯著高天宇的眼神，無言冷笑。

「絕不後悔。」華裳突然很堅決地回應。

我滿意地點頭，事情解決了一半。

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我應該尊重，至於對錯，與我無關。

我走到武夫面前，「你這小子倒還有點情義，本公主就破例帶你去個好地方。」毫無疑問，帶去地府。

閻王出來迎接，「天蓮公主，你怎麼又來了？」

「給這個人安排個好官位。本公主還有事，就不打擾了。」丟下他，消失殆盡。

——

三年前，當和尚告訴高家人高府有血光之災的時候，我也感知到雨華的危險。雨說過，雨華還沒有到最絕望或者最福祉的時刻，絕對不能死。死了凰的封印會解除，雨華會蘇醒，她的歷練就不成功。

坎坷不平的小路雜草叢生，一眼望去沒有盡頭。周圍綠樹成蔭，是隱藏的好地方，卻對他人不利。這條山路，果然很危險。

寺廟很冷清，香爐上沒有香卻有很多香頭。

「原來如此。」我不由覺得好笑，明明香火旺盛，卻如此冷清。這個寺廟來頭不小。

我四處查看，在匆忙間走進了後院，看到了一群黑衣人。

毫無意外，在武力征服的情況下，他們成為了我的手下，去救雨華，也就是華顏。

——

十幾年前，地府閻王處。

「參見天蓮公主！」

「你們隨意，我只是來找個人去古代當大家閨秀。」在奈何橋選了一個叫華裳的人。我問她，想不想活著回去，她說想，我便交給她一個任務，讓她保護華顏，並且告訴她，她的命，因為有華顏，才保住。等到某一天，我就會把她送回現代。

——

華裳，如意成為了高天宇的妻子。家中無一妾室，可謂一生一世一雙人，成了千萬家夫人羨慕的高家少夫人。

高夫人對她說：「華裳，你姐姐管家能力厲害，你是她妹妹，想必也不遜色，這些，都交給你了。」高夫人拿了一沓賬簿給她。

華裳兩眼昏花，許久，才扯開微笑，接過賬簿。

看了賬簿裡面的內容，華裳快哭了：這是什麼鬼畫符啊？沒看懂……

華裳跑去找高天宇哭訴。

「天宇，我不認字，怎麼辦？」

高天宇正在書房裡寫字，看著自己寫完的字，一臉複雜。

「天宇……」華裳一副快哭了的模樣。

「我讓娘去請位女先生。」高天宇仍然在看著自己的作品。

華裳不知該喜該憂。

華顏的新婚的苦楚，她都感受到了。因為華顏離世，他們都沒心情洞房。可是，如今都已經快半年了，她還是黃花大閨女。高夫人又天天盯著她的肚子，看得她都不好意思。

華裳落寞地走出書房。

華裳心想著：「是姐姐那捨身相救，得到了他的心嗎？為什麼我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書房內

「華顏，華顏……」高天宇摸著桌案上的白紙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