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輕聲說：「歌手X就是唱的這首歌追回他的妻子的，我要唱給你聽。」

「明知這是一場意外，你會不會來……」

希航閉眼聽，內心煎熬。在那動人的歌聲里眼角漸漸濕潤起來。啊，夢見他抱自己在懷裡。希航覺得夢境有時比現實還要真實，而且美好。

掙扎著起床，希航自雪櫃取出那種盒裝的三明治，放進微波爐熱四分鐘。

如果這時候有人約他吃飯，即使對方是個恐龍，他也會應允。

電話來了，希航一手拿三明治一手接電話。

他詫異：「另一個秦先生?」

自己與他並不熟識，還有什麼事？

「秦淵說這隻手機沒有理由再還給他，它本應是你的，特讓我完璧歸趙。」

希航想過好多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可唯獨沒有這一種。

手指弄的電話上滿是油漬，看起來就和希航此時的心情一樣污糟。

秦峻派一個明朗的女子來歸還手機，那女子介紹自己：「我叫黎孟秋。」

希航也頗有禮貌的介紹自己。

驀然對視，這時希航看到她有一雙矢車菊藍色眼珠。

他完全被那深邃深藍懾住。

半晌，他才緩緩轉過頭，這才想起盯著姑娘看著實不太禮貌。

黎孟秋笑的大方：「我有四分之一英人血統經常有人這樣看，都已習慣了的。」

希航看到黎孟秋也在注視著他，有種旖旎的感覺。

他喜歡女子的長長睫毛，但不能是假睫毛，或是搽上黑色睫毛膏的那種，黎孟秋睫毛的末端翹且纖細，在陽光下有一斑金黃，像蝴蝶翅膀。

他沒想到要與一個如此素凈清麗的女孩交談，他一直以為秦峻的秘書會冶艷平庸。

兩個年輕人各自發獃，店裡的露娜看見後出來，站在希航左側，一副女主人招待客人的語氣說：「你怎的如此呆瓜，讓這位漂亮女士在門外一直站著?快 進來坐罷。」

黎孟秋看了看腕上的Patek Philippe手錶，推辭道：「不用了，謝謝，秦先生交代我的事已辦妥，就不打擾了。再見。」

露娜看著黎孟秋走遠了，猛的拍了下正在發獃的希航：「人都走遠啦！」

希航佯裝責備：「你個鬼丫頭，要嚇死我啊。」

「你死了這家店正好歸我，哈哈哈。」

「想的美！」

「諾，在這份文件上籤個名，不然我是不會告訴你羅綺會繼續和我們合作的。」

希航扯過她手裡的文件，細細的看，末了，發出一個短促有力的音節：「哈！這真的是太好了，他要和我們續簽五年！」

露娜嘲笑他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手指著他鼓鼓的衣袋：「有舍才有得，世上任何一種東西都是有保質期的，該舍，就要捨棄。」

這個也會有保質期嗎？

希航像護小崽子一樣護著那個手機，卻還不想讓人看出，這彆扭的姿態像極了逃避問題的鴕鳥興沖沖找筆簽字去了。

秦峻接到一個電話：「一切都在計劃內，對方沒有察覺到什麼。」

「好。」

窗外的天空，烏雲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