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航，我介紹一人給你，她十分傾慕你。」

希航倒也覺得有趣：「那又是誰呢？」

「等你哪天見了就知道了。」

本來在吃美味的小蛋糕，突然覺得食不下咽，他心中更加落寞，低聲說：「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搞定吧。」

「希航。」

「我真不明白，鍾於，你一向是那麼的聰明果敢，怎麼在這件事情上你如此的怯懦。」

鍾於輕輕喝口茶，嘆口氣：「因為我太喜歡她。」

希航啼笑皆非：「堂堂神醫也是個痴情先生？」

「莫再開我玩笑，什麼神醫不神醫的。」

「你就沒有想過自己要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嗎？」

「沒有。」

「是你太苛刻吧？」

希航忽然露出哀傷神情：「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有 個固定的目標去努力，而我，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忽然話鋒一轉，「你為什麼不走近直接說：蘇琪，有空去喝茶如何？或者你就生撲，對，就是要生撲，或者來個壁咚啊什麼的，分分鐘被你征服。」

鍾於白了他一眼：「臭流氓！」低聲答：「她，鼎鼎大名，本市名媛中的公主，我只有暗戀她的勇氣，沒有被拒絕的勇氣。我，太喜歡她。」

「啐，那就作罷，天涯何處無芳草，一枝紅杏出牆來。」

鍾於苦笑：「別說我認識你。」

「她憑什麼驕傲冷漠，你對她的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明明不想跟你好，卻還浪費著你的時間，美其名曰：我把你當哥哥。去他的哥哥！若愛就愛，不愛便推開，不拒絕不接受的模糊態度簡直是要把人凌遲……」

他把手按在希航的肩膀上。

鍾於悵然問：「希航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我愛父母。」說完立刻覺得自己有些答非所問。

「不，是熱戀一個姑娘，早上起床，第一口呼吸，便是呼喚她的名字，晚上睡下，最後一口氣，還是她的名字。」

希航忍不住咧嘴笑：「發瘋。」

鍾於黯然：「從前我在大學也談過戀愛，以為在戀愛，其實就是玩遊戲。」他說的動情，「直至為了她夜不能寐。」

希航輕輕問：「我替你出面問她可否？」

鍾於一手掩面作深沉狀：「我朝思暮想這個人。」

這是默認了罷。

「 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希航，我一直以來，想像著和她在一起，無論心靈與肉身，都可以結合在一起，那就是她。」

希航答：「我明白，我都明白。」

「希航，你真好，你為什麼不是女生。」

希航抖抖肩膀，一陣惡寒，「不要突然肉麻兮兮的，我對你會過敏的。再說了，我很清楚我的方向，我只喜歡女性。」

鍾於立刻作蘭花指。

希航知道，自己應下這件事的時候還存著私心，他不單單想幫鍾於這個忙，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透過秦淵問一問蘇琪最近的情感動向，如果是空白期，這就好辦了，如果不是？問得好：名花有主，我來鬆土。以後請叫我活雷鋒。

他一整天都在想，秦淵和蘇琪的關係是真是假，進展到哪一步了，忽然耳朵發燒。

露娜在接待處等他：「找我有事？」

他把一隻小小的布袋交給露娜。

「 這麼重，什麼東西？」

「武器，一把可以剪斷一切鎖鏈的大剪刀，一支扁鑽，可以尖刀使用，還有一把鐵鎚，都鋒利無比。自從你被淋過咖啡，我總不放心，我們要自衛，必要時把袋子整個甩出去當流星錘使用也好，我也有一套，請放到車座駕駛位底下。」

露娜點點頭：「情侶款，有創意。」

「淘氣。」

「令堂有消息嗎？」

「父親說他已到達芬蘭，下一站還沒想好，看心情。」

露娜說：「等我老了，我也要周遊世界！」

「聽，聽，活在當下的人怎可說這樣的話。」

晚上，希航從雪櫃里取出盒裝快餐，放進微波爐加熱。

這種時候，他總是希望自己可以接到一個請自己出去吃飯的電話。

電話真的來了，希航一個猛虎下山撲過去。

他詫異：「蘇琪?」

這邊都已撤訴，她還打電話來幹什麼，道歉？

「我——」電話那頭吞吞吐吐的，「我想約你現在出來見一面，吃個飯，聊聊天。」

自己簡直可以當神棍了！

他穿一身運動裝，慢慢走去，那餐廳離得很近。

到達蘇琪約的地方，心情尚可。

蘇琪已經點好餐等他：「我記得上大學那會兒你的口味偏甜，不知道選的合不合你的胃口？」

希航點點頭，戒備放下九分。

下一句，希航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你是不是喜歡秦淵。」蘇琪沒有用問詢的口氣，這是一個陳述句。

希航剛剛喝到嘴裡一口橙汁，聽此言，衝擊力太大，悉數噴到了對面坐的蘇琪的臉上，只見蘇琪的臉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橙汁，好一個梨花……帶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