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活得不耐煩了。」光幕後面傳來帶著戾氣的聲音。

「唉呀，拉維斯，我這不是逼不得已嘛。」達柯一臉討好地看著光幕後面的拉維斯。

拉維斯看著達柯，揉著眉心，深深嘆出一口氣。

「你將近半年沒有聯繫我，就是因為這事？」拉維斯問。

「對。」達柯點頭，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我記得你那個藥……」

「這幾年一直在改進，副作用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達柯說。

拉維斯挑眉，明顯不相信達柯的話。

「嘿，這事我可沒必要騙你，再說了，這是我自己要吃的藥，我怎麼可能容忍這藥有那麼大的副作用啊！」達柯不滿地喊。

「副作用是什麼？」拉維斯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目光灼灼盯著達柯。

達柯眼神閃躲。

拉維斯依舊盯著達柯不放。

達柯心虛地捏了捏耳垂：「就……不能喝酒。」

「什麼時候？」

「吃藥後。」

「喝酒了會怎樣？」拉維斯從旁邊拽過一張紙，拿起筆，準備記錄。

「難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的那種難受，而且腺體……」說著，達柯伸手摸向後頸，摸到自己的腺體，用了幾分力氣地按壓著，「就像不屬於自己一樣。」

「感覺不到腺體的存在？」拉維斯停筆問。

「對。」達柯點頭。

「對於Alpha，Beta和Omega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吧？」拉維斯眯起眼問。

「當然，」達柯苦笑一聲，「是腺體，因為有腺體，我們才能分辨彼此的性別，沒有腺體的話，誰知道你是人是鬼。」

「所以你這個藥的副作用問題很大啊。」拉維斯轉著筆，慢悠悠地說。

「只要不喝酒就行了。」達柯的心態倒是很好。

「嘁，少來，」拉維斯從鼻腔中哼出一聲，白了達柯一眼，「你這個酒鬼，能忍受不喝酒？行了，把你那個藥寄過來，我研究一下。」

「哦，你那邊定下來了？」達柯挑眉。

「讓你半年不跟我聯繫，老子早就定下來了。」拉維斯一臉的得意。

「你現在在哪？」達柯問。

「你猜。」拉維斯賣關子。

達柯看著拉維斯那邊的環境，心下思量。

「開年的時候，禁紙令就已經發出了，這個時候各星區都如火如荼地展開禁紙行動了，但你手邊還有這麼多紙……G星區或者Z星區？」達柯將自己的思考說出來。

拉維斯看著達柯的眼神中帶上了讚賞。

「繼續。」

「……Z8？」心中稍一思忖，達柯就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拉維斯驚訝地看著達柯，顯然，達柯的回答是正確的，他現在確實是在Z8星。

「為什麼？」拉維斯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是從Z8星出來的，在拉維斯失蹤後再回到Z8星去倒也不難猜。」達柯說。

「你會想到這個問題，別人就不會想到這個問題？」拉維斯大笑兩聲，笑道。

「但那些人要找的是拉維斯Omega，而不是拉維斯Beta。」達柯攤手，「或者，我現在不該叫你為拉維斯了？

「當然，請叫我維利望姆。」拉維斯很矜持地說。

「維利望姆……」達柯沉吟著這個名字。

拉維斯，不，該說是維利望姆了，將自己現在的名字在紙上寫下來，展示給達柯看。

「毀滅與希望之聲。」達柯說。

維利望姆挑眉看著達柯：「你竟然知道？」

「做這種背德的研究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達柯撇嘴。

維利望姆張嘴正想說什麼，那邊傳來敲門聲，維利望姆的嘴又閉上了。

「就先這樣了，我待會把具體地址發給你，你記得把藥寄給我，我先掛了。」說完，不等達柯回答，維利望姆就掛了視訊。

達柯站起身，伸個懶腰，走到一邊的置物架上，從最角落的地方翻出了一瓶藥，從裡面倒了幾粒出來，放到一個藥品袋裡，包好了，這才拿著從實驗室出來。

「顧家號。」達柯喊了一聲。

正在充電插座上充電的家庭機器人無聲地滑過來：「我在，主人。」

「聯繫跨星區快遞，我要寄快遞。」達柯說。

「好的。」家庭機器人應了一聲，眼中紅光閃爍。

過了十分鐘左右，門鈴聲響起，是快遞員來了。

填了地址，將東西交給快遞員，達柯關上門，轉身又進了實驗室。

三天後，達柯收到了維利望姆的短訊，說是已經收到了藥片，現在就著手開始對藥片進行解析。

讓維利望姆不用著急研究，反正他現在也不急吃這個藥，達柯看著眼前的培養皿，撇了撇嘴，把培養皿扔進了垃圾桶，洗手消毒，出了研究室。

到了客廳，抬眼一看，就看到索樂一臉惆悵地盤腿坐在陽台上，拿著一瓶啤酒在那吹。

「你來了怎麼不說一聲？」拉開陽台門，在索樂身邊盤腿坐下，享受著夜風的吹拂，達柯問。

索樂沒有看達柯，仰頭再次灌下一口酒，拿起一瓶酒遞給達柯。

達柯沒有拒絕，接過啤酒，牙齒咬開瓶蓋，喝下一大口，舒爽地吐出一口氣。

「哈，爽。」

「你多久沒喝酒了？」索樂終於睨了達柯一眼。

「不記得了，反而挺長時間沒喝的了，」達柯再次灌下一口酒，「之前要做實驗嘛，但是現在，哈，實驗失敗了，也就無所謂喝不喝酒了。」

「實驗失敗了？」索樂震驚地看著達柯。

「嗯，徹頭徹尾地失敗，需要的菌群都培養不出來，實驗什麼的自然進行不下去了。」達柯並沒有多說。

索樂拍了拍達柯的肩膀，安慰道：「難兄難弟啊。」

「怎麼？你又碰到什麼事了？還是你的阿夜？」達柯睨了索樂一眼。

「當然是阿夜，現在除了阿夜，還有誰能讓我感到煩惱啊，」索樂嘆氣，「前幾天你不是跟我提過拉維斯嗎？我去調查了一下，結果還沒等調查出來呢，就被人警告了，調查也只能中斷了。」

「警告？什麼意思？」達柯疑惑地看著索樂。

為了避免索樂真的調查到拉維斯那裡去，達柯在送走索樂後就急忙聯繫了拉維斯，知道拉維斯不怕調查他也就放心了，但是現在索樂竟然來跟他說，調查拉維斯會被警告？這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