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舔舔從醫院匆忙趕去會所，鎚子直到早上他去醫院才告訴他，昨天奶奶又緊急送入了手術室，讓他愧疚不已。

原本吳清讓他今天休息，不用去會所，而本來說好一起去醫院探望老太太的事也因有其他事情給耽誤了。

江舔舔很懂事，讓吳清以自己的事為緊。老太太一整天都不願意搭理江舔舔，甚至一直都是惡言相向。

「你個白眼狼啊，整天就知道自己在外面瘋玩，多少天都不來看我！你個掃把星！你滾！給我滾得遠遠的！」

「奶奶……奶奶你別生氣，別生甜甜的氣好不好……」江舔舔哭得不能自已，「奶奶你要注意身體，不能被甜甜氣壞了身子。」

「你滾，我沒有你這個孫子，我們老江家沒有你這麼個不肖子孫！」老太太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鎚子過來勸他，讓江舔舔回家去。

「甜甜，你先回去，奶奶正在氣頭上呢，情緒這麼激動可不好。」

江舔舔哭著離開了病房，鎚子安撫好老太太，讓她睡下後便出去找人，果然，江舔舔就在門口站著呢。

「就這麼站著？」

「嗯……」江舔舔帶著鼻音哭著說道。

鎚子深深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勸不動的，便也只好任由講舔舔在病房外頭守著，直到下午他回會所。

「鎚子哥，奶奶就先拜託你了，如果再有什麼事，你一定要通知我好不好？」

「放心吧，一定告訴你。等她情緒好點了你再來看她，現在老太太正在氣頭上呢。」鎚子說著還對江舔舔擠了擠眼，他們都心知肚明，老太太一肚子的怨誹，不管理智清醒還是糊塗，這怨誹都是在以不同的形式折磨著江舔舔。

江舔舔默默承受著，因為她是他的奶奶。

「謝謝你鎚子哥。」江舔舔真誠地道謝，鎚子瞪他一眼，「再說謝謝我可就跟你不客氣了。」說完還曲指彈了一下他的小腦袋，江舔舔捂著額頭，咧開嘴笑。

「真不用我送你嗎？」

「不用不用，我坐巴士就行啦，鎚子哥再見。」

「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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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舔舔到會所的時候碰巧看見張泉身邊有一個男人纏著他。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了過去。

「張泉？」

江舔舔是好心叫他一聲，走過去想要幫忙，可惜張泉根本就不領情，一看到他就神情戒備，嫌惡道：「你來幹什麼？」

「我……」江舔舔看到那男人有點面熟，但是又記不起來是誰，他無措地看向兩人，「需要我幫忙嗎？」

「多管閑事多吃屁！」張泉罵他，身旁的男人則饒有興味地看著江舔舔，淫笑道：「這小朋友看上去挺不錯啊，要不……」

張泉雖然不喜歡男人，可是被人當著面被江舔舔比下去，哪怕早就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可他還是心懷惡氣。

「滾你的！」張泉怒罵江舔舔，挽住男人的手臂，惡狠狠瞪他一眼。

江舔舔見兩人這會兒不似剛才那般有爭執，反而一副哥倆兒好的模樣，再加上男人的表情，本能地讓他感到害怕，便腳底抹油似的進了會所。

「喲，還真是這裡面的，張泉，有這麼好的貨色，怎麼不帶給我嘗嘗？」

「行了，回頭我把錢打你賬上，你可以滾了。」

「你這張小嘴可真臭。」男人笑笑，似乎也並不介意。

張泉心裡有氣，更多的是對江舔舔的怨氣。他不再理會男人，跟在後面進了會所，直奔江舔舔的宿捨去。

江舔舔正在換工作服，衣服拖了一半，張泉進去就是用力推了他一把。江舔舔驚呼一聲，踉蹌撞在櫃子上，後背還被張泉的長指甲颳了一下。

他嘶一聲，慌亂地將衣服又穿了回去。

「張、張泉？」

「怎麼，跟老闆去出差爽不爽？」張泉說話陰陽怪氣的，江舔舔已經習慣了。

「『日暮』確實有很多值得我們借鑒的地方，管轄分布很嚴，還有青少年的專用區域，我們……」

「閉嘴！」張泉雙手抱胸，逼近他，「你這是在向我炫耀？你算什麼東西，不過一個賣酒的服務生，還真當自己老闆派頭了，你去考察了？說這麼多得瑟什麼！」

江舔舔趕緊搖頭解釋：「我沒有，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嗯？」

「我……」江舔舔抿著嘴，他原本只是想跟他分享自己看到的，沒想到張泉會這麼誤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習慣性地道歉，誰想到張泉卻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他不屑地冷哼：「你的道歉真是廉價，動不動張口就來，江舔舔你真噁心！你給我等著瞧，你從我這裡出的風頭，我會一一討回來。」

江舔舔摸摸被他沒輕沒重拍打的臉，委屈地抿起嘴，人都走了，他還是弱弱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當天晚上，張泉又開始明裡暗裡欺負江舔舔，趁著那幾個護犢子的人都不在，變本加厲地奴役。

「去，13桌點的，送過去，快點！」

「可是我這裡還有……」

張泉已經轉身走了，江舔舔咬咬唇，看見六仔在一旁有意無意撇他兩眼，眼神譏諷，江舔舔只好趕緊先把張泉那一桌的酒送過去。

輪到自己那一桌的時候必然遲到了，但那些客人們並沒有投訴他，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以「給哥哥摸兩下」就抵消他的失責為名義，對他動手動腳。

江舔舔羞憤不已，卻只能忍著眼淚硬生生扛著。而那些人看到他這個副模樣，反而欺負得更來勁兒了。

張泉看著這一幕，心裡暗自得意，突然瞥見陳飛天那個混蛋老色鬼又來了，並且看到被圍成一團的江舔舔，眼裡儘是憤怒的貪婪。

「又有好事發生了。」六仔突然湊過來，對著張泉說，眼睛赫然是看向不遠處的江舔舔和陳飛天。

「特意挑了這樣的日子，這次那陳老禿頭怕是來報復的。」張泉冷笑，「呵，江舔舔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