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半身不遂的刺客頭頭(16)
小說: 【快穿】我們之間隔著bug 作者:时年君 字數:2277 更新時間:2020-05-09 04:01:07
祝青大喜過望,本來對祝十八的答覆並不報希望的,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鬆口了。
……那麼這是不是說明,其實那個「他」在師父心中的分量也不過如此?
祝青有些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師父……你真的答應了嗎?」
「嗯,答應了。」祝十八點點頭,「等你報完仇了正好回來當門主,我也能有時間好好休息,到那時抽出點空閑來治腿也好。」
「太好了!」祝青有些激動。
祝十八無奈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雖然能治好是最好的,但是很大機率是沒用的。」
聞言,祝青瞬間正色嚴肅道:「沒關係的,不管治不治的好,只要你能去試試就很好了。如果只好,就再好不過;但如果治不好,」
他看著祝十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那就讓我當你的雙腿。」
祝青的眼神過於熱烈,祝十八被他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抬手摸摸他的頭。
他向來學不會如何應對如此炙熱的情感,總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它燃燒,當熱情熄滅之後,火焰還能再次燃起,而自己只剩一抔灰塵。
「不過,我還有個問題。」祝青打斷了他的愣神,「為什麼你突然就鬆口了呢?」
會不會也有能麼一兩種可能是因為我?
祝青心跳很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羞赧甚至是不要臉的想法。
但是他好像了解祝十八在想什麼,更想知道祝十八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聽話的徒弟嗎?會不會也當自己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會把自己當成家人嗎?
會比那個「他」更重要嗎?
祝十八聽不見祝青的發問,但也不想騙他,含糊的說著實話:「你報完仇,就相當於放下了過去。所以我就在想,能到那個時候,是不是我也可以試試重新開始。」
本來他一直不肯試著去治腿就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犯下的錯誤,但祝青情真意切的一番話,又讓他看到了一絲轉機。
如果你能放下那些恩怨,如果你最後能選擇原諒我,如果你真的能說到做到。
那麼我又有什麼理由繼續停留在原地?
祝青不知道祝十八的苦楚,只當做他願意拋下過去的一切,便以為那個「他」在祝十八的心目中的地位正在慢慢失去。
你看,這並不是我想太多。說不定在師父的心中,真的是我更重要一點。
祝青不僅嘴角上揚,就算在師父中那人很重要又怎麼樣?
我祝青遲早可以成為師父的「最重要」。
祝十八沒好氣的看著突然開始傻笑的祝青,輕輕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腦袋:「笑什麼笑,還能不能讓我洗腳了?等會兒水都涼了。」
祝青回神,這才意識到手裡還握著祝十八白瑩瑩的腳腕,姿勢說不出的曖昧,臉騰的一下紅了。
他松也不是,繼續握著也不是。祝十八的腿使不上力,手一松就得落到盆里;不松的話……他倒是不想松,卻經不起祝十八用這樣調侃的眼神看著。
他周身蒸騰著燥熱,手足無措了好一會,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那、那個,水怕是已經涼了,我去換盆熱的。」
「不用,反正我也感覺不到冷熱。」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祝青卻不肯讓步:「感覺不到歸感覺不到,熱水泡一泡有助於入眠,我還是給你換一盆吧。」
「真的不用。」祝十八不願折騰他再跑一趟,況且剛才正事還沒說完呢,「剛才被祝炎打斷了,我還沒和你講我是怎麼推斷出我們的客人的呢。」
「我幫你換完水再說也不遲,也不差這一兩瞬。」
祝青這人的性格和祝十八相去甚遠,倒是固執這方面卻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咬死了的事情決然沒有鬆口的餘地。
祝十八拗不過他便由他去了,這本該是讓他欣慰溫暖的行為,此刻卻莫名覺得心裡有些不好受。
熱水沒過腳踝,感知不到溫度和水的形態,血液的流動卻不會騙人,兢兢業業的加速循環回心臟,祝十八整個人都熱和了起來,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祝青見他舒服得眼睛都眯起,自覺的跪坐到他的身後:「師父,今天做馬車坐久了,我幫你捏捏肩膀。
祝十八剛想說不用,就被祝青打斷道:「你不是說要告訴我客人的事情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說到這個,祝十八也不和他客氣了,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按摩,一邊有些得意的說:「這時啊,看上去玄乎,其實很簡單。」
「客人給的要求里,有一條是讓我們偽裝成『自殺』。也就是說他並不想讓那個官府介入,很可能是老闆熟悉的人。這個客棧經營平凡,老闆每天吃喝嫖賭,若是為了錢財或者這個客棧,根本用不著請祝風門動手,畢竟——」祝十八笑道,「——我們出一次任務也不便宜。」
「如果不是為了財,那我們再來分析分析情。不難看出老闆是那種花天酒地的性子,剛才和我們打招呼時寒暄的時候卻很老練,可見平日常在客棧里招呼客人。這種性子的人,為什麼會老實的做生意?換個角度來看,就說明他現在不得不做生意,也就是說他沒有自己人幫襯,重要的事情必須得親力親為。很有可能他家的老人已經不在,兄弟姐妹也不在身邊,同時又沒有妻兒,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財沒什麼財,情也沒什麼情;客棧經營穩定,麻將也是打銅板的場子,應該也沒有欠什麼賭債;去溫柔鄉也只有喝喝花酒的份兒,風月糾葛的可能性也不大,那麼,還會是什麼原因呢?我開始還有些疑惑。」
「直到剛才,和那個買酸梅湯的攤主一聊,我才反應過來。」祝十八胸有成竹的揚了揚嘴唇:「是酒啊。」
「酒?」祝青疑惑,開始回想祝十八和攤主之間的對話。
祝十八繼續道:「聊天的時候攤主說了一句,那個酒以前都不賣的,他說『以前』那麼就說明現在開始賣了。而按照攤主所說,花雕酒是客棧的招牌,老闆卻沒有把重心放在酒上,而是繼續經營客棧,這其中可定有蹊蹺。這時攤主又說,這個酒要供到上面去,你看,動機不就來了嘛。」
「當然,除此之外,最明顯的就是當初客人給的那張要求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祝十八說,「一開始我不可能光憑一縷酒味就斷定誰是客人,不過有了上面這些推論之後,倒是可以證明了。」
「所以說,客人就是真正釀花雕酒的人。」祝十八得出結論。
祝青皺眉,有些不解道:「難道釀酒的人不是老闆嗎?」
祝十八輕笑到:「若真是釀酒的人,怎麼可能一身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