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彷彿自己在某個瞬間得到了升華，得到了凈化，世間，再也沒有能為難得到她，傷害到她的人和事了。就好像，她已經無所不能。被指甲劃傷的臉在不停的流著血，被掌摑的臉頰也在跳動著疼，可是，她卻不再感到憤怒和怨恨了，看著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人們，正處於極端興奮的少女只覺得血脈噴張。曾經，她在某些暗黑童話故事裡讀到過，身披人皮的惡魔會循著氣味找到它的信徒，彼此簽訂契約，惡魔實現信徒的願望，信徒交出自己的靈魂。少女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中午天台看到的程奚，她確信，那個少女，就是惡魔！想到這裡，杜星棉有些神經質的咧開了嘴，她狂笑出了聲。第一次，她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原來還是有人能注意到她的，原來，她真的還活著！

就當她陷入巨大的喜悅而無法自拔的時候，已經淪落成手下敗仗的「小丑」心有不甘的啐了她一口，「小丑」滿眼鄙視，語氣冰冷，「我果然沒有說錯，杜星棉，你ta媽就是個精神病！我告訴你，今天的這件事兒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要去報警，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從學校里徹底滾蛋！哈，哈哈哈~」

看她事到如今還有膽子威脅自己，杜星棉臉上的笑容霎時間消失的煙消雲散。她慢慢地走到那個女生的身邊，半蹲下來之後，她伸手一把捏住了對方的下巴，迫使其和自己四目相對，微微眯起眼睛，杜星棉開口說道：「你以為我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我還會懼怕你的打擊報復嗎？告訴你，我已經無所謂了。反而我還很歡迎你去報警，因為這樣我反而還省事了，等到警察找上門來以後，我會把我所有的『寶貝』全都拿出來，呵呵呵，想想還真是有些激動呢！」

「好厲害的一張嘴！」

杜星棉的話剛一說完，從剛開始便一直在暗中看好戲的程奚便主動的走了出來，她站在巷子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一臉的讚賞。

一看她果然跟過來了，杜星棉立即便失去了對「小丑」的興趣，她趕忙起身，快步的走到了程奚的面前，她的眼睛散發著光芒，這個樣子，像極了一隻等著主人誇獎的——狗。杜星棉激動地對程奚講述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最後，她對程奚說道：「今天的事是我做錯了，所以，你還願意幫我嗎？關於我的事，我可以全都告訴給你！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程奚……」

深夜，杜星棉全身不著一物的站在鏡子前，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身體上，似是憐惜一般為她遍布著大大小小數處淤青的身體披上了一層薄紗。靜靜地打量了自己一陣，杜星棉慢慢地抬起手，她仔仔細細掠過自己的每一寸肌膚，而後開口輕聲呢喃了一遍她的惡魔的名字——程奚。她的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程奚和她說的那一番話——「杜星棉同學，我當然願意幫助你，如若不然，我也不會特地跟著你們到這裡來了。杜星棉同學，我很高興，你依靠著自己的力量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無限的可能，所以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了，我叫程奚，我無比期待你的成長。」

在正事談完之後，江雪看著程奚，她微微蹙起眉頭，表情有些猶豫。她知道程奚的有些事情她不能問，可她就是避免不了好奇。所以最後，她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程奚，你說的好玩的事，是什麼？」

聽她這麼問，程奚彎起眉眼，笑得一臉明朗，她伸出手指搖了搖，說道：「江小姐，好奇我的事可是會付出很大代價的，好心建議你還是不要問的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