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回來了。」

「媽……」南宮玉一進家門，就跟沒骨頭似的黏在母親喬語的身上，「餓死了。」

喬語笑著拍了拍他的臉：「飯都在廚房溫著呢，和媽一起吃飯去。」

「媽，你也沒吃呢？」南宮玉摟著母親的脖子一個勁兒的撒嬌，「都說了別等我。」

「一個人吃飯沒意思，而且我也不餓。」

「我爸、我哥、我姐、我嫂子，一個都沒回來？」

「可不，說是出事了。」

「能讓我爸都不回來陪你吃飯，這是出了多大的事？」

「不知道，電話里聽他那邊挺忙的，我也沒細問。」

保姆把飯菜端上桌，喬語給兒子夾了不少菜：「餓了就多吃點。」

「媽，你也吃。」南宮玉狼吞虎咽地吃下一整碗飯，靠在椅子上摸著肚子滿足地長出了一口氣，「還是家裡的飯好吃，局裡的食堂難吃死了。」

「明天讓保姆給你送飯吧。」

「不行，我師父也吃食堂的，我不能搞特殊。」

「那就送兩份，你和許先生一起吃。」

「也不行，我師父不讓在他的地盤上吃東西，送了飯也要去食堂吃。就食堂的那股子味兒，再好吃的也吃不下了。算了，我還是吃食堂吧。我師父說，等我習慣了，食堂的飯也就好吃了。」

「那好吧，今天的工作怎麼樣？」

「我接到案子了，是一個跳樓的。」南宮玉怕嚇著母親，沒有具體說，「我給我師父打下手，師父還讓我寫報告。師父誇我了呢，說我第一次寫，比他第一次寫的報告完整多了。」

喬語看著兒子驕傲的模樣笑：「看來你是很適應那裡的工作了。」

「當然了，我很快就能一個人接案子了。」南宮玉得意地說，「我可是法醫系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厲害著呢。」

「是，你上學的時候成績不錯，可是我一點心都沒少操。」

「媽，不賴我，真不賴我，是那些人看你兒子我比他們帥，他們就嫉妒的找茬兒。」

「行，反正你就是永遠都好。」

「那可不。」

喬語笑著戳了戳兒子的腦門。

「對了，媽，我今天還看見了一個挺厲害的人。他叫張凡，是警局外聘過來給死者畫像的。他畫畫的速度特別快，而且畫得特別好。根據他畫的肖像找到的資料，那上面的照片簡直就是他畫的翻版。我還想和他學呢，不過他不愛說話，總是板著臉，估計不會答應我。他畫畫的時候喜歡說話，師父說他是自言自語，可是我覺得不是。但是師父說我疑神疑鬼，還說我要是再亂想，就讓我不要當法醫了，我就不敢多和他說了，可我真是覺得張凡是在和別人說話。他畫畫的時候，好像是看著屍體的，但是我肯定他其實是在看別的地方，師父卻是不相信我。」

「許先生是有多年經驗的老法醫，見多識廣，他的話肯定是沒錯的。」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張凡就是在和別人說話呢。有可能他戴著耳機呢，藏到耳朵里的那種，我們看不見，就以為他是在自言自語，電影里都是這麼演的。」

南宮玉陪著母親聊天直到十點多：「媽，我爸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呢，你先上去睡吧。」

「你爸不回來，我也睡不著，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不累，我陪著你等我爸回來。」

正說著，大門響，是南宮啟回來了。

「爸，你可回來了。」

喬語問：「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出什麼事了？」

南宮啟坐到沙發上，扯開領帶：「老秦死了，車禍。」

「什麼時候的事？」

「晚上七點多。」

「爸，你是說秦宇叔叔死了？怎麼會？他的司機經驗不是很豐富的嗎？」

「他是自己開車，我才從交通局回來，初步判定是下雪路滑，操作失誤導致車輛失控。他最近因為公司的事一直挺累的，不排除疲勞駕駛的可能。」南宮啟嘆了一聲，「就是死的太慘，車撞樹上起火，燒的沒了人形。」

喬語也跟著嘆氣：「老秦操勞一輩子，到老卻沒享了福。」

「阿語，我和大寶會幫著處理老秦公司的事，他家裡邊，你多幫忙吧。」

「我明天就過去看看。」

南宮玉說：「媽，明天我陪你去。」

「不用，你去上班吧。」

南宮啟說：「老秦家突然出了事，應該挺亂的，你還是和小寶一起去吧。萬一有什麼事，他應該能幫的上忙。」

「好吧。」

「行了，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怎麼人就這麼沒了呢？」喬語直到進了卧室，還在唏噓。

與南宮家不同，秦家完全是靠秦宇赤手空拳的打拚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南宮啟是在秦宇事業才起步的時候與他認識的，很賞識他，讓他賺到了第一桶金，兩個人也成了好朋友。

因為一直惦記秦家的事，第二天起床後，喬語的精神並不是很好。

「媽，要不你在家休息，我一個人過去。」

「你一個孩子，哪兒會處理那些事情？」

「媽，我都二十五了，不小了。」

「好，我們小寶長大了。」

「對，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大帥哥了。」

喬語被兒子逗笑，心情好了些，吃了早飯就坐上車去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