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最終還是要離開的，他來沙漠也只是因為一個任務。

可小蜃不能離開沙漠，沙漠是蜃成長的地方，未成年的蜃根本不能離開自己賴以生存的環境。

於是男人和小蜃做下了約定，交了任務之後就回來陪小蜃。

小蜃看著男人離開，獨自留在了綠洲，他等啊等，等了一年又一年，卻始終等不到男人回來。

他想人類世界有那麼大嗎？是不是走一個地方都得走好幾年，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日月更替，終於小蜃成年了，能夠獨自離開沙漠了，但是他不敢離開，因為他怕男人回來找不到他。

所以他放棄了更為廣闊的綠洲，以腳下這塊小小的綠洲作為自己的領地。

小蜃很喜歡人類，因為他們是男人的同類，所以每每遇到人類小蜃都會提供幫助，並詢問對方有沒有見過男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在一個人類口中打聽到了男人的消息，但是他說男人早就已經死了。

小蜃很迷茫，為什麼會死呢，明明對他來說幾十年只是彈指一瞬。

後來小蜃了解到大部分人類的一生只有短短數百年。

那人類真的好累啊，幾十年都趕不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

冰冷的海水將蜃淹沒，蜃仍由海水將自己帶向了深處，男人為他取了名字叫做海市，取自海市蜃樓。

但明明你才更符合這個名字才對……

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既然我無法在未來等到你，那我只能為你活在過去。

……

「到最後那隻蜃都沒等到那個人嗎？」清衡問道。

「這不是廢話，不都說了人都死了。」鳳爍回答道。

「那個人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誰知道呢。」鳳爍舒展了一下四肢，他活了這麼多年，見慣了悲歡離合，一段小小的記憶還影響不了他，但清衡就不一樣，這傢伙一共就活了十幾年，閱歷少得可憐，受點影響也在情理之中。

「也是。」清衡應道，「過去不可更改，徒做糾結也無用。」

鳳爍挑眉，「想得這麼開？我還以為你會再糾結會那男人是不是想回去。」

「我又不是他糾結也沒用。」清衡道，「若是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會離開。」

「你倒是重情義。」

清衡笑了笑沒有接話，只有一無所有的人才能懂得一段存粹的感情的珍貴，而恰巧他便是曾經一無所有之人。

鳳爍沒在意清衡的回答，他活動了下手腕，閉上眼開始感受海底的大陣，早在來的時候他便感覺道這裡的陣法錯從複雜，沒想到居然是一個用來複活的陣法。

這類打破生死界限的陣法一向被列為邪法，縱使博學如鳳爍也沒見過這陣法。

探究的好奇心在心底升起，鳳爍仗著自己精神力雄厚，將整個陣法都用精神力記了下來，他粗略的掃了一遍陣法，越看越心驚，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想到一隻小小的蜃，居然會擁有布下這種通天大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