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找我，有何貴幹？總不至於，你來找我，就只是單純地，聊聊天，吹吹風吧！」

兩個人站在警局樓頂天台，面對面，看著對方。雖說不說話，但兩個人卻都心知肚明，各自心裡，其實都在面對，來自對方的針鋒相對。

季煜傑這個人，從面相上來看，並不屬於凌厲那一掛的。所以，只要不發脾氣，總體來說，也是公認很有親和力的上司。和下屬之間，也能打作一團。

但雖說如此，卻也不是個軟柿子，任人捏圓搓扁。

天氣不錯，風和日麗，陽光還有些刺眼，季煜傑背對著陽光，靠著圍欄，他自問，此時此刻站在這裡，還算得上是心平氣和。於情於理，現階段來說，他都不想和這位黃警官起任何不必要的衝突。

「呵......」黃嚴瞥了季煜傑一眼，隨即又輕笑了一聲，「季煜傑，你越界了知不知道！」

「......」

「是麼？」季煜傑笑，「那我倒是想要請問你，不知道，黃警官你，對越界這兩個字是怎麼理解的？我們之間，似乎存在一種，對文字上的理解偏差。我認為的這兩個字，和你口中的那兩個字，好像......不是一個界線吧？」

「界線？」

黃嚴聽他這麼一說，似乎更不滿了，他看了一眼季煜傑，又看向別處，語氣中的嘲諷，分分鐘便爆散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中，火藥味十足。

「所謂界線，就是季隊長，身體力行表現出來的跨組調查？季煜傑，你這是越俎代庖！那，這又是什麼界？何為界？何為線？」

「......」

這人，倒沒想到，偷換概念倒是一把好手。

「我不想和你扯這些毫無意義的事。」不依不饒的，季煜傑也火了，但他想著，黃嚴畢竟是前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再怎麼暴躁，想發脾氣，理智上，也要保持清醒。

最起碼，也不能讓自己先動手，落人把柄，處於下風。

「各司其職而已。」季煜傑克制自己，調整情緒，嘴角微揚，習慣性地露出一絲職業性的微笑，「無論如何，我們也是為了工作，如果，在這次案件中，我有什麼做的讓你不快的，我個人，先向黃警官，說一聲抱歉。」

「呵......」

又是一聲嗤笑。

很輕的一聲，刻意放低了自己的聲調，不過，卻還是逃不過季煜傑靈敏的雙耳。

算了，也不想計較，息事寧人更好。

「時間也不早了。」季煜傑輕舒了一口氣，「如果黃警官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有機會，一起吃飯，我請。」

說罷，季煜傑還輕拍了一下黃嚴的手臂，作為一起工作的同事來說，也算是一種示好吧！

笑了笑，便繞過他，徑直離去。

只不過，剛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再次回過頭看著黃嚴，之前為了息事寧人，努力偽裝出來的如沐春風一瞬間，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是周身散發的寒意。

山雨欲來風滿樓。

剩下的，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假象。

剛剛黃嚴說的，一字一句，他聽得清清楚楚。

「和那個莫天朗一個德行。死Gay，囂張個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