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之決定第二天就出攤了，這幾天早晨起來地上已經開始結霜，現在不去就怕只有要下雪了，下雪以後出攤就能難了，到時候鎮上出門的人都少了，麻辣燙生意肯定不好做。

和林述之一起出攤的除了林爹爹還有大丫和二妞，林述之在出攤前就準備了一大鍋骨頭湯，還有一些生的菜和肉丸。如果生意好的話，這些生的菜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林述之原本是想帶二丫的，但是他發現這幾天大丫在家裡存在感好像越來越弱了，她好像是在刻意迴避集體活動。林述之去向林奶奶徵求意見的時候也提起了這件事，林奶奶也建議林述之把大丫帶到鎮上去，要知道一個人一天到晚憋著是會憋出病來的。

林述之去找大丫的時候，心裡還有些緊張，雖然之前的事兒不是他幹的，但是大丫可都是算到他頭上的。

「大丫姐，明兒個你和我們一起去鎮上出攤吧。」

「為什麼帶上我？二丫不是很想去嗎？」

大丫有些意外，她以為自己主動降低存在感之後別人應該注意不到自己才對。村子裡面這樣的家庭也很多，林家村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好幾個孩子，這麼多孩子當然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總有一些受寵一些受忽視。

「大丫姐，我們這是第一次出攤，我其實很擔心我們做不好，大丫姐你跟著奶奶學了那麼久，你跟著我才能安心一點啊。」

「可是我學的只是怎麼管家。」而且現在說不定都是白學，自己大概這輩子都沒有成親的機會了吧，一想到這裡大丫的眼神又有些黯淡。

「不會啊，管家比管攤子難多了，你看二妞姐是去做肉丸的，我是去招呼客戶的，爹爹他就是拉車的，那沒有姐姐你我們就沒人收賬了啊。」

大丫心裡也知道林述之就是在胡說八道，之前賣果子的時候幾乎都是他一手包辦的，最後不都是處理的好好的。她一開始不想去只是不想影響大家的心情，但是心裡不是真的想拒絕的。

「你這樣說要是被爹爹聽到了，他又要罵你了。」

「害，怕啥啊，我都已經習慣了，再說了，還有奶奶呢。」

大丫猶豫了一小會兒就點下了頭，再拒絕就顯得她矯情了，而且去鎮上說不定她心情真的能好些，她也不想一整天一整天的呆在村子裡頭，不然總是能聽到一些閑話。

「大丫姐，你答應了啊，可不能反悔，反悔就是小狗。」

「好呀。」

大丫對林述之的看法，早就從一開始的警惕到羨慕了，芥蒂依舊在，但是已經沒有太多的厭惡了。她想要降低存在感也不過是不想再聽到自己被編排，她知道現在的弟弟是真的變好了，而且也有討好自己，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

「爹爹，弟弟他又睡著了。」

「算了算了，這個臭小子真是睡神轉世，你扶著點湯吧。」

原本林述之是負責扶湯的，但是這去鎮上的路還沒過一半，他就已經睡過去三回了，每次都是叫醒之後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再睡著，結果說的話每一句可信的。

二妞在旁邊偷偷捂嘴笑，述之弟弟真的太好玩了，睡著了就和小雞一樣，頭一點一點的，關鍵是就算牛車再顛都沒能把他顛醒，明明大早上起來做湯的時候還怪清醒的。

「誒唷，老弟啊，你們這是什麼玩意兒？我在這裡擺攤這麼久，就是沒見過你們這種東西。」

林爹爹他們剛把麻辣燙的架子擺好，生上火。旁邊賣包子的老闆就忍不住問了，他是真的好奇啊，這條街上即便擺攤的人再多但是那些東西他都是知道的，空閑的時候自己也會去吃上幾口，但是這回這個新面孔帶來的東西還真是新鮮，雖然賣的吃的他都能認出一二，但是這架子還真是有趣啊。

「老哥啊，我們這叫麻辣燙，你要是空了可以來我這兒吃上幾口，免費給你嘗嘗，這麻辣燙的味道是真不錯。」

「那哪兒行啊，免費的肯定不行，那要不我用包子來和你們換？小老弟你們吃過早飯沒？」

包子老闆只是好奇，但是不至於這樣貪人家便宜。

「成啊，剛好我們都沒吃過包子。」

「得嘞！」

林述之這會兒已經徹底清醒了，再睡也睡不著了，雖然街上路人不多，但是該擺的攤兒都已經擺好了，有些鬧哄哄的。

「大叔，你要吃些什麼？要不你自己裝？你看，這邊是八樣菜，這邊是湯底，這邊是一些調料，你喜歡咋吃就咋吃。」

「誒唷，老弟，你這兒子真不錯，是個好樣的。」

包子老闆樂得不行，上手搗騰了三個素一個葷，這新鮮東西一看就不便宜，自己的包子也就兩三文一個，吃多了可不好。

「誒唷，這湯真不錯啊，熱乎乎的，還有這肉丸兒，真鮮啊。」

這冬天大早上的能有一口熱乎乎的下肚是真的舒坦，包子老闆吃了以後也不多嘴，直接拿了幾個包子給林述之他們吃。

「謝謝叔叔。」

「誒唷，這幾個孩子真乖，小老弟你可真有福氣，我瞧這你們這東西到時候鐵定賣的不錯。」

包子老闆是這條街的老人了，有一些自己的老顧客，也不擔心會被新攤位搶走，要是新攤位也是包子鋪那他還會擔心一二，但是這吃的壓根兒不一樣，想吃包子的照樣會來他這兒買，要是他們這新鮮吃食的生意好說不定還能照顧照顧自己的包子鋪呢。

「老闆，給我來兩個菜包子。」

「好嘞。」

買包子的客人拿了包子還不走，直接溜達到了林述之他們攤位。

「誒，老闆，你們這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這玩意兒還真是新奇啊，要是不貴他倒是想嘗嘗。

「這是麻辣燙，當然能吃啦，素的兩文葷的三文。」

「嘿，你們這倒是新奇啊，行兒，給我來兩樣素的一樣葷的。」

林述之把菜裝到竹筒裡邊，再把湯倒滿。

客人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你這小子，還挺實誠，你們這桌子擺著是能直接在這兒吃吧。」

「當然能，要是帶有也是可以的，不過要多兩文竹筒錢。」

「霍，還別說，你們這東西比碗可好看多了，我就在這兒吃，不帶走。」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