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衡拉著鳳爍進屋，眼神有些躲閃，最後一狠心還是說了出來，「爍兒你阿爸也感染了瘟疫，被村長留在祠堂了，祠堂里還關了許多叔叔嬸嬸，你別怕，我們待在這裡會沒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鳳爍在心底暗暗說了一句，無論你在哪，只要那蜃想讓你得瘟疫，你就必須的，躲得再遠也沒用，他想，他和清衡肯定都在蜃的瘟疫名單上，患上瘟疫是遲早的事。

鳳爍沒向小清衡說明自己的猜測，而是看著小清衡緊張兮兮的關好門窗，帶他躲進到他的房間。

小清衡擔心的一個晚上沒睡著，鳳爍是個沒心沒肺的，隨便吃了點東西，躺床上沒一會就見周公去了。

第二天鳳爍是被一陣敲鑼大鼓聲給吵醒的，門外再次傳來那不知名的念唱，鳳爍面無表情的起床，見外面天都沒有大亮，心情十分不好。

「是祭河神的隊伍。」小清衡跑到大門，趴在門縫處往外看。

鳳爍越過小清衡直接打開了大門，不顧小清衡的阻止，混進了祭河神的隊伍。

他對這個河神的忍耐度已經快到達極限了，有起床氣的他現在只想手撕河神。

小清衡牽著鳳爍的手，小聲道：「爍兒外面很危險，要是感染瘟疫是會死的。」

「你們不是有萬能的河神大人嗎？說不定對方一揮衣袖你們就全好了。」鳳爍冷笑。

「對哦。」小清衡恍然大悟。

對你個頭。

鳳爍只想呵呵噠，今天他倒要看看那個河神是個什麼東西，是騾子是馬總該牽出來溜溜了。

一行人走到河邊，這次沒有祭品，所有村民都對著河跪拜了下來，為了不太顯眼，鳳爍拉著小清衡站在了柳樹後面。

村長跪在最前頭，原本半百的頭髮竟一夜變得花白，他開口，帶著哭腔：「河神大人啊求您救救我們的，只是一個晚上就有數十個鄉親死去了，他們可都是無辜的啊！」

村長說完，他身後的村民也開始請求，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到最後一個個竟都是老淚縱橫。

河神在這是出來了，俊美溫婉的男人踏出水面，在他身後是數十對童男童女，孩子們扎著羊角辮，眉形一點硃砂痣，頗有些仙童的靈動之感。

「原來獻祭會陪著河神大人是真啊。」小清衡一臉驚奇，今日所見完全打破了他平時的認知。

鳳爍看著仙氣飄飄的男人面色不善，河神在這一刻變成了真正的神，一心為萬物生靈，不求回報，他越發看不懂這隻蜃的打算了。

村長見河神大人現身了，連忙擦幹自己的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激動卻又不失恭敬的對河神說道：「河神大人多謝您願意現身，還請您就我們於火海之中。」

河神含頷，沖身後的童子們一揮衣袖，「去祠堂幫他們。」

童子們得令，沖河神鞠了一躬，踏雲向祠堂飛去。

村民們笑著抹去了臉上的淚花，他們可算有救了，河神大人真是菩薩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