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下來？」

陳世子的身影方才消失在門口，程雁昭陰冷的聲音就在易長笙頭頂上響起，擔心陳世子去而復返，易長笙慌忙捂住了程雁昭的嘴。

大抵是這輩子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憋屈過吧，易長笙看到輔政大臣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若是眼神能化為實質，他現在可能已經在輔政大臣的目光下碎屍萬段了。

「大人，您這麼生氣做什麼？您不知道當年想要包我的人排起隊來足足可以繞明城一圈呢，與我夜夜度春宵，怎麼看都是大人您賺了。」

室內的氣氛實在是壓抑，易長笙幹脆擠出了個笑，半開玩笑一般肩負起了活躍氣氛之重任，只不過他這氣氛實在是沒活躍到輔政大臣的心坎上，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輔政大臣的神色又冷了幾分。

程雁昭沒再理會易長笙，他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的模樣像極了一座雕塑，時間一點兒一點流逝著，外面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易長笙心知陳世子應該是不會回來了，他才從程雁昭身上下來。

還不等易長笙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衫，雕塑一般的輔政大臣便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頸，輔政大臣的動作太快，快到易長笙都沒發現他突然出手。

呼吸逐漸變得困難，易長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實在是大意了，心裡只想著這位大人是個文官，怎麼就忘了他當初可是單槍匹馬進了紅緋閣殺了幾個花魁的狠角色？

事已至此，易長笙就算是後悔也為時已晚，現下他除了去掰程雁昭的手便再也沒了別的辦法，長時間呼吸困難，易長笙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有些昏沉，他費力的動了動嘴，想讓程雁昭放開自己，只不過最後確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同你夜夜春宵？」就在易長笙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時候，輔政大臣終於慢悠悠的開了口，他看著易長笙的目光里罕見的帶了幾分探究。

方才騙陳世子撒的謊被程雁昭提出來，易長笙也感覺有些尷尬，再看輔政大臣那襲高貴的不染凡塵的衣衫被他攥出來的褶皺，易長笙罕見的對這位大人有了幾分愧疚，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程雁昭先放開自己。

程雁昭許是並沒有真的想要易長笙的命，他鬆開易長笙的動作也利落的緊，隨著程雁昭的手拿開，易長笙只感覺到大量的新鮮空氣一瞬間湧來，易長笙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空氣來。

「拿我當槍使？勇氣可嘉。」程雁昭再一次開了口，這次他直接戳破了易長笙的小心思。

只不過易長笙素來自負，他是覺對不會承認自己的小心思這麼快就被人戳穿，他此時已經忘了方才被程雁昭掐著脖子的無力感，扯出了個笑又朝著程雁昭靠了過來，他說：「大人說的哪裡話，大人英俊不凡，小人早就對大人痴心暗許，如今也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述說一下小人對大人的心意罷了，只是大人如此冷漠，當真是傷了小人的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