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佑自顧自興奮半天，小手也是按耐不住，拽起他的衣袖就拉扯，本想把這份美好景色告訴他，誰料，自己喊了半天，旁邊人連個屁都沒放，回眸間，程琛的目光，可把南佑看懵了。

「琛哥，你看我幹嘛啊？你看煙花。」

「煙花?」

「對啊，你看煙花，好漂亮。」

好漂亮?此刻，程琛的眼中只有他，一想起當初這小笨蛋偷偷尾隨自己兩年，還以為他不知道，笨手笨腳的，不是摔跤，就是迷路，每天都樂呵呵地跟小傻瓜似的。

何曾開始，他被那道身影所吸引，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種習慣，彷彿見到他，自己不開心的事全部能消散。

天知道，當這個小傢伙冒險告白的時候，他又何嘗不是心慌意亂。

南佑屬於耐看型，雙眼皮，娃娃臉，雖說普通卻很可愛，特別是一笑起來，眼睛就跟月牙一樣，冒著星茫好看極了，笑出齒，上排一顆小虎牙更為特別，愣誰看了，都會喜歡。

也許就是這抹天真笑，程琛當天才會脫口而出道：『我們先從牽手開始吧！』

「琛哥，你怎麼不說話啊？」南佑見他發獃，忍不住伸手晃了晃，可惜，他都沒反應。

「琛哥？」

「佑佑。」

「怎麼了？」

深思片刻，程琛溫柔的伸出手牽住他的小手，十指相扣朝著心口放去，無比認真道：「佑佑，將來我一定要給你舉辦一場，最豪華的煙花盛典，作為我的聘禮。」

「琛哥，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

「我不會讓你跟著我受苦的，總有一天，我會立足在A市，給你買座大房子，給你買最喜歡吃的巧克力，給你買最大的鑽戒，給你...唔..」

息間，南佑一把捂住他的嘴，憋笑道：「哈哈~琛哥，天剛黑，你又想吹牛了。」

「吹牛?我可沒有。」

程琛略顯不高興，剛剛可是很認真的在表白，他怎麼當成玩笑話了。

看出他的不悅，南佑小腦袋咕嚕一下鑽進他厚實的胸膛里，依偎在他懷中，沉默了。

他知道，自從私奔後，一無所有的境界讓程琛一直很愧疚，這種結果不是他們想要的。

無論多苦，他都願跟他一輩子，即使拋開一切，他也不想離開程琛。

「我相信琛哥，不過，比起那些東西，我更喜歡琛哥，也最想要琛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需要。」

「佑佑，你放心好了，這輩子，我一定好好待你。」

「琛哥，祝你新年快樂！」

「嗯，佑佑，也祝你新年快樂。」

這是他們迎來的第一個獨特新年，沒有滿座佳餚，沒有親朋好友，沒有熱熱鬧鬧的鄰居，沒有七彩絢麗的煙花，只有五盤水餃跟暗黃的兩盞小燈。

如此簡單的一切，他們卻吃的無比開心，餐桌上，兩人你喂我，我喂你，簡直福祉極了。

晚上睡覺，南佑習慣性的縮在程琛的胳膊窩下，一隻腳還喜歡壓在他的身上，摟著他的小腰，蹭蹭鼻翼不到兩分鐘就睡熟了。

每當南佑睡著，程琛才會小心翼翼地拿開他的腳，緩緩抽回自己的手臂，擺正好他的睡姿後，起身下床，朝著客廳走去。

「這裡，這裡不好，加點什麼裝飾好呢？繁星？」

燈光下，程琛每每到點，都會坐在地上，拿起手中的鉛筆，對著草稿一遍又一遍的塗改。遍地的報廢A4紙，紙上殘留著縱橫交錯地畫面，像是一件件禮服，一件件花了呼哨的褲子。

「不行不行，不對。」嘴裡時不時嘀咕兩句，沉思冥想時，程琛不由自主地就會含起筆頭，叼起它，目不轉睛地望著草圖，屁股都不帶挪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