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延津叫了四個人去江邊酒吧，沒想到江承揚有點底子，跟三個人交手還能站得起來，困獸猶鬥，聶延津叫去的都是職業打手，短暫的不得勢，很快用小孩手臂粗帶鐵釘的半截木棍將江承揚的膝蓋打跪在地。

釘子被血染紅，牧言膝蓋一磕，跪到聶延津面前，終於學會用那種軟軟糯糯的聲音跟他說話了。

「聶延津，不要！不要傷害他！求你了！叫他們停手，你要我怎麼樣，我都聽你的。求你讓他們停手。」

牧言痛苦的哭求聲音細得快要斷裂，他兩隻膝蓋齊齊磕跪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一刻聶延津心裡沒有一點愉悅和勝利的感受，只覺得疼，覺得自己的心又被牧言毫不留情的挖走了一塊。

他不過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人，怎麼一開始就這麼讓人疼呢？

聶延津呼吸不順的壓著眼皮無可救藥的看著牧言。

心裡那點恨和怒積蓄著，這個時候發作起來。

「從明天開始，好好來公司上班到實習結束，我不想聽你有任何借口不來，如果你是因為江承揚不來，我還會繼續找他。」

「我答應你，我答應，求你讓他們停手，求你！」

牧言手拽上了聶延津的西裝褲面，他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大哭起來，那心疼的聲音讓聶延津心裡的醋意和心疼也翻湧了起來。他本不是紈絝子弟，卻被牧言逼得只能用這種暴力手段解決問題。

「收手，送他去醫院。」

聶延津掛了電話一把將牧言拉起來，牧言對他感到恐懼和排斥，臉上還有淚痕，被聶延津一拉本能的抗拒。

「別怕，我只是帶你去檢查一下。」

「不，我沒事，我不去。」

聶延津懶得跟牧言動嘴，沉默的盯著牧言，三秒後牧言彷彿才想起江承揚被怎樣對待，不敢掙扎的被聶延津一把拖曳出門。

混亂中牧言的眼鏡都沒帶，他高度近視，沒有眼鏡整個視野模糊一片。聶延津帶他去的醫院是朋友開的私人醫院，醫生替牧言檢查過身體後，一副驚悚駭人的神情。

「報警嗎？這哪個畜生幹的事。」

這真是比一般的強，奸犯還要令人髮指，老醫師都不禁爆粗口，那孩子身形受成那樣，難以想像他一直在過什麼樣的日子。這孩子精神方面肯定已經不正常了，老醫師建議聶延津讓他住院進精神科好好治療。

聶延津想到牧言毫不猶豫跪下求他的樣子，沉默肅穆的搖頭。聽老醫師激動的建議，才察覺情況的嚴重，難道說，牧言一直在心甘情願的承受江承揚的虐待？

為什麼？牧言為什麼能對一個畜生這麼死心塌地？

聶延津給鄭宏安打了個電話。

「幫我查兩個人。」

下午江承揚麻醉褪去，醒過來，聶延津本不想見江承揚，但想到牧言，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警告一下江承揚。

說起來，聶延津算江承揚的學長，以這麼慘烈的方式正式見面，兩個人的眼神相對，都恨不得弄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