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等一下。」段眠霜一路小跑，肋下跑的隱隱作痛。終於是看到北堂湛停下身影，段眠霜立刻快跑幾步追了上去。「殿下，你不能走。」

段眠霜一臉認真的說道，北堂湛見到她這幅模樣，略有一絲好奇。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沒察覺的微笑，隨後沉聲問道：「為何？」

段眠霜喘著氣，好半天才捋順了思想，「你身上還中著毒呢，沒有我給你施針，不久積水就會漫進五臟六腑，到時候……」

北堂湛像是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一般，頭頂感覺刷的一下就麻到腳底。段眠霜所說卻是不假，自己身上的毒他自己清楚，自己遇到段眠霜懂得這個毒的解法是巧合，若換了太醫未必知道如何解毒，再者說自己中毒這件事絕對不能被另外一個人知曉。如此一來，好像除了段眠霜，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為自己解毒了。

北堂湛的眸子沉下 ，其中隱匿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機，他盯著段眠霜良久，幾乎要將她的靈魂都看穿。眼前的女子臉上出了些汗津津的汗珠，紅撲撲的小臉上一雙水眸定定的看著你，就像夏日裡的一股清泉，讓人覺得渾身放鬆。

良久，北堂湛忽然泄了一口氣，算了，這女人讓他緊張不起來。平日里就算是再親近的人，只要他有了懷疑，也絕不會放過半點可以讓自己置之死地的誤差。可他現在卻不想，寧願自己不去想這個可能的誤差，不想對眼前這個熱絡的女子起殺心。

段眠霜根本不知道，方才的一幕，北堂湛幾乎要擰斷她的脖子。因為在他的眼裡，只要是試圖挽留他到自己身邊的人，都是想要拉攏他的人，而他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勢力，所以一旦有人接近，他便要將之除掉。

沒有人可以驅使他，也沒有人可以利用他。

段眠霜眨巴著眼睛，月色下面容清楚的展現在北堂湛的眼前，好似一朵徐徐綻放的水蓮，令人心靈都為之清澈起來。

「你要去哪。」北堂湛問。

段眠霜略一思索，反正北堂湛與劉復諄都相識，告訴丞相大人他未必會不知道，索性也就告訴他了。「去天山，找李晏秋。」

段眠霜還沒說自己去天山幹什麼，只見聽了這話的北堂湛忽然面色沉下，方才的氣氛全然不見，甚至有了一絲命令性，「不許去。」

段眠霜的聲音卡在喉嚨里，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也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卻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可就算他長得驚天地泣鬼神，也不是他對著自己命令的理由。

「我又沒讓你去，我為什麼不能去！」她不但要去，還要親自到玉廬問一問，那殘缺玉佩的主人究竟是誰。

北堂湛忽然有些暴躁，「我說了不許去就是不許去！天山的危機不是你所能想到的，你去了只有是去送死！」

段眠霜啞然，看著北堂湛暴怒的模樣有些吃驚，這人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讓自己去天山，難道還有什麼只有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