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雪也被這情景給驚了一下，可她反應過來以後，臉色瞬時陰沉了起來，手指節被硬生生的攥的發白，半晌段沉雪才從緊咬的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把這個廢物給本小姐拉出去，杖斃！」

「不要啊小姐！」青菱猛的坐在地上，兩隻手在眼前直晃，「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有兩個粗實的媽媽上來拉著青菱的兩條手臂，青菱的求饒聲便更大了。

段沉雪看也不看那青菱一眼，自己爬到桌子底下撿起那八塔杯，仔仔細細的用手絹把那琉璃尊杯給擦拭幹凈，檢查一番後不禁舒了口氣，還好沒有磕壞，只是這不中用的丫頭，她也絕不會放在身邊。

青菱的哭喊漸漸便遠，不一會便傳出來更加慘烈的慘叫聲，可段沉雪仍然是聽不見一樣，那張稚嫩中帶著一絲神韻的臉頰仿若跟自己無關一般。

「小姐，蘭嶺園裡有丫鬟被打死了！」涵香站在門口，小聲的對裡面的段眠霜說道。

段眠霜剛剛洗漱完，正準備將給母親準備的賀禮再好好檢查一遍，聽見涵香這麼說不禁頓住手裡的動作，「犯了什麼事？」

涵香搖搖頭，「沒聽說，就知道是惹了二小姐不高興，在院子里活生生的給杖斃了。」

段眠霜心頭的驚訝緩緩褪去，剩下的只有淡然。「 明日就是母親的壽辰了，今天晚上竟然做出如此行徑。該說這段沉雪是傻呢，還是蠢呢？」

涵香在門外聽了也不禁捏了一把汗，大夫人信佛多年一向心存善意，明日更是壽辰在即，今天晚上卻發生這種事情，若是傳到了大夫人和老爺的耳朵里，難保二房不喝一壺。

不過這不是她一個使喚丫頭能猜想的事情，聽大小姐這麼時候，她只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快就過去就是了。

「混賬丫頭！你怎麼這麼蠢！」二姨娘在房間里踱步，而地上跪伏著的段沉雪的臉上，赫然有著一個通紅的巴掌印。此時段沉雪眼眶泛紅，可眼淚卻是倔強的不掉下來，「娘親為何打女兒？」

二姨娘平時說話總是細聲細語的，可今日竟然變得氣急敗壞了起來。「為什麼？明日大夫人的壽辰在即，你今晚打死了丫頭，不是明擺著和大房過不去嗎？這件事若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大房日後定然對你心懷疑慮，那大房又是個受寵的，三言兩語你在你父親那失了寵愛，這可如何是好！」

段沉雪聞言不禁嗤笑了一下，更是滿臉的不在乎，「失去寵愛又怎樣，反正如今哪裡都是段眠霜佔了上風，我如何又與父親又什麼關係！」這明擺是賭氣著父親偏心，可二姨娘此時說的哪裡是這件事。

「你我本就低人一等，大宅子里的庶女豈是那麼好過的？日後你父親做主給你許了個好人家，怕是能給一般官宦人家做正妻也說不準，可你如此敗壞自己的名聲，不是給自己挖坑麼！」

段沉雪從地上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倒有些驕傲起來，「正妻有什麼了不得，若是能嫁給三皇子，就算是做個妃子我也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