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三微微一愣，「你知道？」

段眠霜叫涵香到門外守著，手指在桌子上頓了幾下，心中不知在思慮著什麼。

不知道蘇清三有沒有看出來什麼，縱然是段眠霜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時機。索性把事情的原委掐頭去尾的，只要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就行了。

「崑崙山的虛化仙人，是蘇大夫的老師吧？」

蘇清三那閑散放置的手指驟然鎖緊，動作之快沒有讓誰察覺。「你竟認得家師？」

眼前的少女不過十幾歲的年紀，而師傅他老人家二十年前便仙逝了，她是如何得知的？

段眠霜自知蘇清三既然察覺便一定會調查出來，索性有些事情便不一一告知。

「若真是如此論來，你我還算的上是同門，機緣巧合下我也曾拜虛化仙人為師，這麼算來我還得叫你一聲師兄。」

蘇清三的眸子微微睜大，這才好生的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

段眠霜側頭，將糕點推到蘇清三的眼前，「煩請蘇大夫先為小女解憂，日後解釋的機會有很多，只是眼下一波三折，時不我待。」

蘇清三神思一動，便已經知道段眠霜所指是什麼意思，從腰間拿出一個白色的棉布小包，裡面竟裹滿了細小的牛毛銀針。

蘇清三尋了三根最短的銀針拿出來，又拿起一塊仙茶酥餅，「吃了。」

段眠霜瞪大眼睛，「誰，我嗎？」

蘇清三點頭，不是你還是誰，想為你母親調查，還不付出點代價？

段眠霜看著那塊酥餅，她也不確定這酥餅里有沒有毒，不過蘇清三在這裡，就算真的有毒也不會讓自己死了的。

段眠霜的表現已經超出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果斷和判斷能力，這不禁讓蘇清三更加的好奇她到底是什麼人。

段眠霜對著酥餅咬了一小塊，在嘴巴里細細的咀嚼，這糕餅確實好吃，讓段眠霜都不想咽下去。

吃了整整一塊後，段眠霜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此時她不禁疑惑萬分，「怎麼會沒反應，那日母親禮佛後確實只吃了糕餅的，怎麼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聞言蘇清三忽然問道，「夫人可信佛？」

段眠霜點頭，大夫人自從在嫁到定安侯府後便吃齋念佛，如今已經十五年了。

蘇清三像是豁然頓悟一般，捏著那塊糕餅淡笑起來，段眠霜不禁疑惑，這跟糕餅有什麼關係？

蘇清三也不說話，吩咐侍女取了三根沉香來。

「說句冒犯的話，在下剛才從段小姐的身上聞到了些許沉香的氣味，開始還不太確定，不過家中既有禮佛之人 ，想必用的也是沉香吧。這糕餅馨香無比，美味非常，原因是加入了含羞草。與往日見得含羞草不同，這種含羞草氣香味甜，開花後可用作食材。太醫院的人檢查食材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這東西遇見沉香……」

段眠霜的目光豁然冷如冰霜，「遇見沉香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