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
小說: 九寸光陰 作者:不斥 字數:2993 更新時間:2020-03-18 22:01:23
陸柯想了想,說:「不知道,就覺得看到你就開心,就覺得你一直朝氣蓬勃的,很有感染力。看到你就很開心。」
他說的顛三倒四,怎麼都措不好辭,說不明白對謝承的喜歡。
但就是喜歡,無與倫比的喜歡。
謝承看著陸柯,說:「那我現在這樣呢?」
陸柯搖搖頭,說:「沈喻澤不適合你。」
謝承和沈喻澤在一塊時,感覺都快要枯萎了。
謝承雙目放空的看著前方,看了會兒,他收回視線,對陸柯說你親我一下。
陸柯大腦一白,愣怔的問他可以嗎。
謝承扯扯唇角,低頭吻上他。
說是吻,也就兩張唇碰了碰,立即分開。
謝承心裡有悸動,但很微弱。他看著陸柯呆著的模樣,就伸手捏捏陸柯臉頰,說:「不建議的話我們可以試試,只是,這會浪費你的時間。」
……
謝承還是那個在陽光下奔跑的少年,只是那天和沈喻澤分手的打擊太大,讓他整個人設都不對勁兒了。
陸柯第二天約他去遊樂園玩兒,看到了人設恢復的謝承。
排隊玩過山車的時候,陸柯看著人多,伸手去牽謝承。
謝承紅著臉沒拒絕,但就是扭捏的不行。
兩人進鬼屋的時候遇到了徐子煜。
陸柯以為他看走眼了,但身邊兒那個視力5.2的已經沖那邊兒揮手了。
這會兒中午,四人打個照面,率先去找餐廳。
找了家客人寥寥無幾的餐廳,四人點餐,點完後坐位置上嘮。
陸柯問徐子煜:「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徐子煜:「昨天。」
陸柯『噫』一聲,「玩了多少了?」
徐子煜說一半:「那個過山車賊刺激。我下來的腿都軟了!」
宋荊川喝水的動作一頓。沒人看到。
謝承嘖嘖嘖,說:「66我們待會兒別玩兒那麼刺激的了。」
陸柯我也這麼想,「待會兒就鬼屋吧,我想把鬼屋都逛一遍。」
四人都是出來玩兒的,沒什麼心得好交流,只在一塊兒吃了個飯,就散了。
不比昨天,今兒的太陽燦爛讓人想罵娘。
徐子煜外套搭胳膊上,另一條胳膊伸起來橫在額頭擋太陽。
宋荊川站他前面,說:「包里有傘。」
徐子煜背了個雙肩包,是出來前一天他臨時去買的。買的時候嫌棄貴,背的時候嫌棄丑。
今兒早上,宋荊川往裡放了電寶數據線,防曬霜遮陽傘,紙巾錢包,還有把管制刀具。
徐子煜一概不知,這會兒宋荊川讓撐傘他只覺得娘了吧唧的。
他說不熱。
宋荊川:「我熱。」
然後徐子煜就把傘拿了出來。
拿的時候他瞅見管制刀具,一愣。
他把管制刀具拎出來擱手裡掂了掂,問宋荊川:「幾個意思?」
宋荊川:「…放錯了。」
徐子煜把傘撐開,然後舉的很低。他在裡面悄悄咬了咬宋荊川耳尖兒,小聲道:「回去解釋。」
以及傘是純黑的,不存在娘了吧唧的問題。
……
國慶這種有著國假buff加成的日子,讓人對他又愛又恨,欲罷不能。
除了堅持貫徹『宅』文化的一類人,其他的或多或少都能很直接的觀摩人山人海,並淹死在其中。
徐子煜和宋荊川出來玩兒三天,前兩天他們去遊樂園,第三天安靜的回血,待酒店裡哪兒也沒去。
宋荊川此刻正上著網校,忽然問徐子煜道:「你怎麼會突然想到出來玩兒?」
徐子煜奧一聲,回答:「我之前在逼乎上刷到帖子。」
宋荊川問什麼。
徐子煜:「忘了,大致的意思就是和喜歡的人一塊兒去旅遊會怎樣。很多人都說很糟糕。」
宋荊川推了推眼睛,道:「我們這算旅遊?」
徐子煜說:「我本來打算明兒去成都玩兒的。」
「怎麼又是四川?」宋荊川嘖一聲。
他們七月份去了一次九寨溝,當時跟著團,宋荊川一邊兒感嘆大自然的造物,一邊兒注意徐子煜的情緒。
徐子煜大概是想自己玩兒自己的,他跟著旅遊社,不痛快了一路。
這次去成都,他大概是想自己浪了。
宋荊川都怕他跟著徐子煜走丟了。
徐子煜:「我好像愛上了那兒的火鍋。」
宋荊川頭都不抬的問:「那怎麼又不去了?」
徐子煜嘆一聲,說:「人太多了,而且這天兒又乍暖還寒的,我都怕我撐不住。」
「哦……」宋荊川拖長音回答他,然後低頭認真寫起了作業。
徐子煜帶著耳機玩兒遊戲,筆記本兒放腿上久了有些燙,他扯了截被子過來墊著。
除了這一刻悉悉索索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一室靜,偶有摩擦紙面的沙沙聲,窗外雨停,天空一碧如洗。
徐子煜看看窗外,又看看宋荊川——有點兒困。
他無聲的放下筆記本,把自己縮回被子里,拉一片被角蓋著肚子,閉眼睡了。
宋荊川三點下課,他合上本子,摘下眼鏡,揉揉略微酸澀的眼,然後轉頭。
——一隻睡得四仰八叉的徐子煜,就這麼毫不防備的撞到了眼睛裡。
宋荊川情不自禁勾起嘴角,想著怎麼徐子煜這麼安靜。
看了會兒,他也有了些倦意。
……
徐子煜做了一個很棒的夢,夢裡他正要笑出身,現實中就先一步被樂醒了。
醒來後看到了湊近的宋荊川,徐子煜沒一點兒猶豫的親了上去。親完,剛夢著什麼全忘了。
但這抵擋不了他開心。
他睡了大概四個小時,這時候六點多,窗簾留了條縫,依稀見得著外面天的亮度已經被調低了。
徐子煜摸過來遙控器把窗簾打開,然後兀自坐床邊發了會兒呆。接著他揉把臉,踩著拖鞋去浴室洗澡。
出來時宋荊川已經醒了。
宋荊川頭髮翹了起來,他伸手去扒,邊看向徐子煜。
徐子煜還沒說什麼,就聽宋荊川道:「明天去上海吧,我夢到那兒的夜市了。」
徐子煜一聽樂了,他走到床邊,伸手把宋荊川撈進懷裡,說:「你夢到我沒有?」
宋荊川點點頭,說嗯,「我夢到我走丟了,特別急,然後一抬頭就看到了你。」
其實這也能算回憶——宋荊川模糊的記得,他七八歲時,父母去那邊兒有事兒把他帶著了,然後大人又總說些他不樂意聽的話題,他就找了個借口出去,結果這段兒恰是繁華地帶,晚上熱鬧的不得了,他唄人群帶走,慢慢就走丟了。
那時候的宋荊川還是會哭的,他當時哭著去找警察,讓警察給他父母打電話。
打完之後父母好像來了,又好像沒來——回憶戛然而止。
徐子煜沒想到這麼多,他就單純的以為宋荊川饞了。便道:「住三天可以吧?」
宋荊川說可以,說完就掙開徐子煜,晃晃悠悠的去洗漱了。
……
去上海浪了三天,兩人回到家後便齊齊的成躺屍狀了。
徐子煜放十天假,沒作業,玩的太瘋。回來睡了一整天醒來後腿抽筋兒。
宋荊川放標準的八天假,作業有七厘米高,對玩兒的不很上心,一心想著夜市。回來睡了一覺後滿血復活。
宋母這兩天回了一趟本家,宋荊川沒怎麼關注那邊兒又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他這幾天住徐子煜家,不需要想什麼借口了。
離宋荊川開學還有兩天。
這天太陽大好,兩人把儲物間的藤椅拉了出來,坐太陽底下曬太陽。
曬了會兒兩人就投降,改回客廳看電影了。
投了一部文藝片。徐子煜看的頻頻走神,等電影到一半兒時,他終於忍不住,道:「宋川川,我要個事兒想跟你商量。」
宋荊川說你講。
徐子煜:「我不想住校了,我們在學校附近買個小公寓吧。」
宋荊川動作一頓,隨即恢復,說:「沒必要。」
徐子煜看著他,幾乎是一瞬不瞬的,終於,他移開視線,道:「你開心就好。」
宋荊川個死潔癖,怎麼可能跟室友相處的好。
他話才落,宋荊川都不及說點兒什麼,徐子煜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陸柯。
陸柯和謝承浪了幾天,後知後覺著才想起來告訴徐子煜一聲。
徐子煜接了電話,聽到陸柯開門見山的講:「我和謝承在一塊了。」
這時候該說『恭喜』的,可徐子煜偏就這會兒心情不好,回陸柯一句:「你這麼興奮做什麼,你這是搞基,又不是登基。」
他這陰陽怪氣的太有水準,陸柯聽的破口大罵,罵完就掛。
徐子煜捏著手機,被氣的險些笑出聲。
宋荊川把目光挪他身上,順便把果盤撈進懷裡,問:「怎麼了?」
徐子煜再怎麼氣也氣不到宋荊川身上,更別說遷怒這種事兒了。
他就看宋荊川一眼,眸子裡帶水,委委屈屈的。說:「陸柯罵我。你也凶我。」
宋荊川慢條斯理的嚼著嘴裡的果肉,完了才道:「你好好說話。」
徐子煜就不理他了。
宋荊川不很想哄。
怎麼說呢,徐子煜太寵他,他都怕哪天他在徐子煜面前放肆,徐子煜就煩他了,終歸還是有點兒距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