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雲和程霽並肩站立，從破竹門透進來的寒風，冰冷刺骨。但是老人家咳嗽著坐起，女孩輕輕扶起他時，再冷的天似乎都化為溫暖的春風。

程霽笑了笑，溫柔而苦澀。

江陵雲默默的將他的一切表情近收眼底，伸手環上。程霽小小的顫了一下，身後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他差點要呼嚕出聲了。

真是......每次想法都被看穿。

還好是你，不然我一定會很不安的。

小女孩扶起父親後，轉身朝著江陵雲和程霽笑。

「哥哥，這位就是我爹爹。」

「嗯，會幫你好好看看他的。」程霽溫柔的摸摸小女孩的頭。

江陵雲往榻邊上兒坐去，扶住老人的「在下替您看看。」他搭上老人的手腕，微皺著劍眉，好看的頭髮垂在肩上。

把了一會兒脈，皺起更深的眉。

「程霽，出來一下。」

程霽也微微皺起眉來，雙眼緊張的瞥了老人一眼，跟在江陵雲身後出去。

「如何？」「事有蹊蹺。」

程霽愣了愣，思索一陣。

「跟妖有關嗎？」

「嗯。我懷疑就這附近。不是妖惡意的傷害，只是倘若這主犯不快點離他遠些，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但是妖不是早在幾百年前就被人們喊打喊殺撲殺光了麼？」程霽一偏頭。

這時，小姑娘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哥哥，哥哥！爹爹有救嗎？能幫的了他嗎？」小女孩兒嘰嘰喳喳的問道。

「這......」程霽尷尬。

「你爹是有救的。」程霽偏過頭露出一抹真誠的假笑，桃花眼不安的瞥了江陵雲一眼。

江陵雲會意，微彎下腰問小女孩：「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小女孩天真的瞪大了水汪汪的，彷彿墨一般黑亮的眼睛。

「叫魏萌。」他開心的說。接著頓了頓。

「那...那個......如果要幫爹爹治病，需要...需要買藥嗎...多少錢？」小女孩低下頭，囁囁嗕嗕小聲問道。

江陵雲溫和的看著小女孩。「不用，這位哥哥會幫你付錢的。」程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暗地裡捏了江陵雲一把。

「我...我還是有一點點錢的...。」小女孩從懷裡摸出一點碎銀銅幣。

江陵雲反手握住那隻幹壞事的手，一邊搖頭。「不用哦，因為哥哥的爹娘就是病死的。」程霽把手抽回去，淘氣的吐出舌頭，一雙晶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小姑娘，哥哥替你付就好，別在要給錢了。」接著彎身湊近女孩耳邊，悄聲吹了些話。

小女孩軟綿綿的笑了，背地裡卻捏住裙角。「謝謝哥哥！」

說完，一蹦一跳跑進屋裡去。

程霽瞇起眼睛，銳利一如寒冰的眼神掃過，江陵雲在旁邊卻並未察覺什麼，只是繼續思考著妖怪的事。

「江陵雲，走吧。方才在路上我有聞到一絲絲妖物的味道。雖然不大確定，兩人一起找總快些。」

江陵雲：妖氣...？那我怎未察覺？

兩人經過剛才女孩帶他們走過的路，大街小巷間已不似白日那時熱鬧，傍晚時分橘紅的晚霞撒過城中的停台樓閣。

程霽在一處止步，抬眼看著一間茶樓。

春茗閣。

他笑了笑，身後髮帶隨一絲妖異的風靈盈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