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幸好有小許和張啟一直在說話，所以顯得沒有那麼尷尬。

張啟給小許夾了一個雞翅:「來，嘗嘗這個，我超喜歡吃的。」

小許也不扭捏，夾起雞翅就放到自己嘴裡，吃完還朝張啟豎大拇指:「嗯，真的不錯誒。」

張霖一直正襟危坐，其實心裡已經被親兒子的秀恩愛給酸死了，他看了看旁邊一直低頭吃東西的何書祁，猶豫了一下，也夾了個雞翅到何書祁碗里，聲音僵硬又彆扭地說:「你也嘗一嘗吧。」

烤得金黃的雞翅上裹了一層亮晶晶的糯米，看起來就很有食慾。

何書祁輕輕點頭:「謝謝先生。」

對面的張啟和小許看見了張霖的動作，都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然後悄悄笑了。

何書祁並不喜歡吃糯米雞翅，但是他出於禮貌，還是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張霖見何書祁沒有拒絕他，挑了下眉，對對面的張啟洋洋得意:看，他還是捨不得拒絕我。

張啟翻了個白眼。

吃完飯後，張啟提議大家去看電影，張霖沒意見，但是何書祁頗為為難，他歉意地對張啟說:「少爺對不起，我明天還有事，我想早點回去準備一下。」

張啟不高興:「何叔你怎麼還喊我少爺，叫我名字就行了，反正你都辭職了。」

何書祁笑笑，叫了聲:「阿啟。」

沒等張啟再說什麼，張霖忽然問:「你有什麼事？」

何書祁:「就是有一個面試，我還沒準備。」

張霖臉色冷下來，又問:「你離開張家就是為了去給其他人工作的？」

何書祁:「……」

何書祁無話可說，張霖也沒有要等他解釋的想法，徑自拿了外套後吩咐張啟和小許:「你們去看電影吧。」

然後眼光看向何書祁:「我送你回家。」

好不容易捱過漫長的尷尬和寂靜，車還沒停穩，何書祁就趕快說聲謝謝然後下車關上車門，然後他一轉身，張霖就站在他面前，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邀請我去你家坐坐？」

何書祁:「……不好意思家裡太小了。」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張霖像是沒有聽出何書祁語氣里的拒絕一樣，自己就轉身像居民樓走去:「你帶路。」

何書祁咬了咬嘴唇，抬腳跟上去。

何書祁家就是個幾十平米的單身公寓，廚房客廳一覽無餘，但是雖然小，還是裝修得不錯，牆面都是暖黃色的壁紙，沙發也是布藝的，看起來挺有人情味兒的。

張霖的目光又鎖定在了廚房裡那個大紙箱子上，紙箱子上明晃晃寫著「某某某速食麵」，不遠處的垃圾桶里也還有好幾個速食麵包裝袋。

張霖皺眉，問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何書祁:「你就吃這個？」

何書祁臉色有些蒼白，點點頭:「我覺得味道還不錯。」

怪不得瘦了那麼多，張霖心中燃起怒火，今天他看見何書祁的時候，發現他又比前幾天瘦了不少，本來就沒幾兩肉的人，現在都快瘦沒了。

他剛要開始訓斥人，就看見何書祁捂著嘴跑到了廁所里，趴在馬桶邊不停地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