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俞明惱羞成怒，拍開了在自己臉上肆虐作亂的手，虎著小臉佯裝生氣：「不要隨隨便便掐我！」

季衡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

秦嶼才不管他們兩個，就這兩天他都已經看透這倆人的本質了，逮著機會就狂撒狗糧，且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

實在是過分過分過分！

於是他也懶得說什麼，熱切地看著張恆，期盼的眼神熾熱極了，聽故事的興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張恆皺眉想了想，接著道：「其實以前周人傑他不這樣的，小時候他人很好，特別有正義感，他家就在我家隔壁，兩家來往都還算不錯，我們兩個算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自從他家出事之後，他的性格就忽然大變，後來他們一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搬走了。」

「正義感？」秦嶼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不屑地輕嗤了一聲。

周人傑這要是叫有正義感，他秦嶼豈不是成了舉世偉人了？

這他媽做著強盜的事，還正義感呢。

張恆被反問得啞口無言，欲言又止，又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秦嶼問的也沒錯，否則他們眼下的窘迫困境怎麼解釋？

姜俞明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一雙眼睛亮的出奇：「出事？」

說到這裡，張恆下意識看了一眼遠處的周人傑，可能是因為從來沒在背後議論過別人，所以有些心虛不自在，繼續說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

小時候張恆和周人傑是很好的玩伴，兩家父母雖然說不上一見如故，但碰面的時候也還是會微笑點頭的。

有一天他和周人傑到湖裡摸魚回家，還沒走近呢就聽到住在附近的幾戶人家指著周人傑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那眼神中帶著憐憫和惋惜。

周人傑自然是感到莫名其妙的，倆人一路回到家，在家門口道了分別。

張恆那時候不知道的是，那竟是他們最後一次笑著說再見了。

第二天去上學，張恆在周家門口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周人傑，最後還是周人傑的媽媽一臉疲憊地對他說，不用等周人傑了，讓他自己去學校就好。

張恆覺得奇怪，到學校之後，都第三節課了依舊沒看到周人傑來學校，他的座位是空著的。

第二天，第三天，仍然如此，到了第四天，周家人更是直接搬家了，聽說是天還沒亮就請了搬家公司的人來，走的很匆忙。

「差不多過了一個星期，我們當時的班導忽然說周人傑轉學了，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張恆聲音低低的，看得出來提起這段陳年往事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最好的玩伴忽然離開，連聲道別的話都沒說，這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絕對是個很大的打擊。

秦嶼撓了撓頭，滿臉疑惑：「那他家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嘛？還搬家，這麼嚴重？」

張恆有些遲疑：「後來聽人說，好像是因為他爸被人舉報貪污，被雙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