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上下滾動，那黑色丹藥已經被吞服下去。

臨闕抽出手指，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青年狼狽的模樣。

因為恐懼而皺起來的雙眉，看上去也十分的動人。

「這是魔界專用來刑訊犯人的時候用的百絕散，服用之後，經脈疼痛難以忍耐到極點，又不會讓人失去神志或是暈倒。」

聽到他的形容，林煙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寒意順著背脊攀升。

魔界用來審問犯人的，其痛苦可能真的無法想像。

「你早些說的話，我就早些給你解開，否則，就只能一直這樣疼下去了。」

髮絲被拽住，林煙被迫抬起頭來:「你要知道什麼？」

「你的真實身份，還有目的。」

林煙抿緊雙唇，剋制著一拳打到臨闕那張俊臉上的衝動:「我說過了，我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也沒有什麼目的，當時是你把我帶回來的，我能有什麼目的。」

意外的在疼痛的面前變得倔強了起來，眼角眉稍挑起，帶出了幾分凌厲的意味來。

臨闕忽然笑了起來:「不說也沒關係，等會兒那就不可能扛的住的。」

林煙最怕的就是看見臨闕笑。

俊朗溫和的笑意，像是照耀著的微醺陽光，又像是微風吹拂著的青青湖面。

可他笑起來的時候，無論看上去多麼的養眼，實際上，卻往往比他不笑的時候要更加的可怖。

驀然。

從身體里，生出來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像是骨髓深處的猛然一個抽動，他身體一震，頭部一陣暈眩，險些站立不住。

「看來，差不多了。」

「你...」

從唇間發出了一個音節，林煙已經無力再說多餘的話了，他捂住胸口，四肢百骸里驀然爆發的疼痛席捲了他的全身。

太痛了。

那種感覺。

像是骨髓被一點點的敲開。

發出痛苦的低吟，林煙已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側面摔了下去，和石板相撞的瞬間，疼痛讓他的耳朵開始翁鳴。

倒在地面上，眼前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是臨闕，站在自己都面前，正好整以暇的看著。

看著自己痛苦的模樣。

林煙咬緊牙關，好疼，好痛。

他緊緊的咬著牙，痛苦的在地上來回翻滾，那是他想也想不到的那種疼痛感。

實在難以忍受，眼角甚至因為疼痛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純粹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

果然像臨闕說的那樣，就算意識被疼痛折磨的已經模糊了，自己的神志還是清醒的，他能聽到臨闕的聲音。

他湊了過來，彎下腰，道:「說，你究竟是誰。」

很痛。

臨闕的聲音沒有了那種笑意，是全然的冷酷。

像寒冬里的堅冰，冷硬足以匹敵刀鋒。

「我...我...」聲音斷斷續續，又十分虛弱，冷汗爬滿了林煙滿臉，沿著額頭留下，面色蒼白如同死人:「林煙，我是林煙。」

他沒看見臨闕沉下來的臉色。

再次詢問之後，得到仍然是同樣的回答，臨闕什麼都沒能問出來。

他看著面容因為痛苦扭曲著的青年，抿緊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