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被人注視的穆楓青抬頭朝著二樓看去，然而除了幾個開著窗戶不見人的外，就是合著窗戶的，雖然有點意外，他也想不到是什麼，只能歸結到自己太過敏感了。

然後看著輕笑著的楚允，穆楓青搖搖頭，「一定是我被笙聞給嚇到了，今天總有些精神聚不起來。」

「那就先回去吧、正好有人想要見見你。」楚允窩心的沒有戳破穆楓青他的謊言，拉住穆楓青的手引著人躲避著行人。

伴著燈火下，兩個人一高一低，一紫衣一白蘭色，竟然有幾分相配。

下意識合著窗戶的舒蘭再次推開了窗戶時，發現再找不到人了，神情一滯，張張嘴，「他們、」

「早就走了。」舒沁喝了口茶，清澀的味道在整個口腔里擴散開，這難喝的滋味讓她剛帶著笑意的眼角一壓，嫌棄的擱下茶杯，「嘖，真是難喝。」

「這可是上好的茶。」

「喝不慣。好茶也不成。」站起身後隨手撫平自己衣角處的摺痕，舒沁隨意的走到舒蘭身旁，目光瞧著底下比剛才還要熱鬧幾分的街道，臉上的表情藏著一抹輕嘆，她笑道，「有時候不得不說緣分二字。」

在舒蘭還未品懂她這妹妹話中的意思時候，舒沁已經打開了她們雅間的房門，交代著小侍道，「把馬車備好，我與阿姐等會兒便要離開。」

「你不是說要留下吃飯的嗎？」舒蘭一聽，下意識問起舒沁有關今天下午告訴自己的消息。

沒想到舒沁向後退一步頭一扭，眉間帶著幾絲恍然大悟與一絲看不清的玩味，「若阿姐不開口提醒，我恐怕就要忘記還有這茬兒事情。不過，阿姐你可別忘了，你我時間可不算寬裕的。若是再這麼一耽誤，估計回西域前都不能轉幾個地方。」

「可是，穆少爺一事、」

「他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我等插手不得。何況，我不是說過了他們兩人有緣分。」舒沁快步走到舒蘭身後，半推半扶著她的背，撒嬌道，「何況不是阿姐答應好我的，怎麼還能半路反悔的？」

話說的雖不錯，舒蘭也被舒沁的撒嬌勁兒給逐漸放下堅持的心，但是她走到門檻前時，腳步止住，「阿妹當真願意放棄這裡的一切？」

就如她是為了報恩於穆夫人一般，她的阿妹也是答應了人。

沒想到舒沁非但沒有半點遲疑，反而下一刻貼近她的耳邊，低聲道，「我本就是為了找阿姐。如今你已經找到了，何必管這些？」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舒蘭的耳朵上，她不甚適應的頭往一邊側側，背後站著的舒沁眼神一沉，扶著舒蘭肩膀的手指之間隱隱有東西閃爍著光。

兩個人的僵局是被安排好的侍從突然到來給衝散的，她一點都不知道其中氣氛含著什麼，只是道，「大小姐，二小姐，馬車備好了。」

舒沁退後一步，手背到身後，眼神的也恢復到之前的平靜，先一步越過舒蘭道，「我先下去了。」

那種令人感到悸動的危險感讓人不由生出一層冷汗來，舒蘭全靠攥緊拳頭才沒有露出害怕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自小便無害的阿妹會有如何的壓迫感。

是不是，因為違背那個誓言的吞噬？

不，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誓言。不如讓王弟改日看看…

「大小姐。」侍從在一邊一直等候著舒蘭回神。

舒蘭按壓住內心的慌張，垂下眼，臉上的面紗遮住她的表情，聲音淡淡，「你先去，我等會兒便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