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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有所不知了，」錢二少道，「這桂花魚乃是我兄長獨門絕技，當年被貴人賞識……」錢二少向不知身在何處的貴人拱了拱手，「貴人給了我兄長黃金萬兩，只有一個要求……」

錢二少自顧自說了半天，顧燦只聽進了這兩句話，不知為何突然心裡猛地跳了一下，悠哉自在的神情消失了，他回頭看著獨孤戰，眼裡有幾分震動。

獨孤戰眼瞼動了動，不露聲色的和他對視。

錢二少道，「……貴人讓我哥把這百味居開遍大江南北，尤其大周京都，定要街頭巷尾都聞其名，讓這桂花魚的香味，飄散在京都的天穹之上！」

錢二少一番話激揚澎湃，說的掌櫃和湊熱鬧的其他食客都熱血了三分，鼓掌道，「好！」

獨孤戰敗下陣來，避開了顧燦的眼神，輕輕嘆了口氣。

顧燦已經明白了答案，他眼裡儘是苦澀，近似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句，「師兄，為什麼呀？」

顧燦輾轉一夜，也未能再閉眼片刻。

到底……為什麼呀？

「哪有那麼多原因！」謝博推開元六的腦袋，看了眼橫刀在背騎馬走在前面的獨孤戰，猜測道，「獨孤兄應當是恰好與我們順路罷了。」

當日猝不及防，叫了句幼時叫的「石頭哥哥」，已經被元六嘲笑了幾天，謝博也是萬萬叫不出口了。

元六心有戚戚，「九爺和他不會打起來吧。」

顧燦面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

元六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九爺果然是極其厭惡他啊，提都不能一起提。」

謝博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他離遠點，「獨孤兄也沒有惡意，有他在，我們這一路不是順暢多了嘛？」

獨孤戰不知怎麼，自從在詔城相遇後，便一直跟著他們，但說他跟著他們吧，人家又始終在前面一百步的距離，可若不是，這一路來他卻始終未曾離開過他們的視線，距離最遠也不過那一百步。

顧燦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心不在焉的樣子。

難得這會兒元溥醒著，聽了元六的話，饒有興趣的問，「元一，你與這夜柔獨孤對上，有幾分勝算？」

顧崇晏把他往懷裡摟了摟，讓他靠的更省力些，把一個暖爐塞進了他手裡。眼看入了夏，元溥卻整日里渾身冰涼，顧崇晏心疼的緊，卻無能為力。

元一眼皮都沒抬一下，吐出兩個字，「三分。」

元溥有些吃驚，元一功夫莫測，內力深厚，在大周哪怕不是數一數二，也是難逢敵手，他竟只有三分把握，這夜柔獨孤，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

元六看了看前面那人挺拔的脊背和氣勢軒昂的狼牙刀，驚呼道，「遭了，他該不會也是為了青冥花去的吧？那我們……」

青冥花一年一度開放，但據說只有開在青冥潭峭壁上的那一朵可解烈毒。

孫虎也皺起了眉，「若真是這樣……」

元溥也是心大，居然還笑了笑，攤手道，「那便是我——命該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