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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你一世安寧

    霍辭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最愛的那個男人,竟然就是害得她父母雙亡的罪魁禍首… 愛情還是血海深仇? 在兩個男人中,該如何抉擇……

    第十章 放過那個男人

    小說: 許你一世安寧 作者:盈晓月 字數:2467 更新時間:2020-02-22 15:44:06

    霍辭回了家,在醫院守了一夜,衣服上還沾染著周遲身上的血跡。

    霍辭脫下衣服,進了浴室。溫熱的水噴灑在臉上。從早餐店出來,整個人的腳步都是虛浮的,那些她曠日持久維持的表面平靜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空空的殼子。

    霍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手指一寸一寸的撫摸後背,直到摸到了蝴蝶谷的位置。

    其實,霍辭背上有一個紋身,剛好在內衣扣的位置。

    一朵盛放的蓮花,那是所有事情的救贖。

    霍辭的手指摸到那塊凸起,眼睛裡的光忽明忽暗。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等。

    瀾市,方亞握著手機看著剛收到的簡訊,陸雲深讓他現在去公司。方亞放開懷裡的陸星辰,起身穿衣服。

    陸星辰揉著惺忪睡眼,「這麼早就要出門?」

    方亞對著穿衣鏡系著領帶,「雲深讓我現在去公司。」

    陸星辰起身,走到方亞面前,寬大的襯衫下面,是筆直雪白的雙腿。她伸出手解開方亞系好的領帶結,重新打起結,「是雲城那邊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跟她說過,但是她就是無比的篤定。老南那邊最近風平浪靜掀不起任何波浪,這個時候陸雲深找方亞去公司,只能是雲城霍辭那邊出了事情。

    方亞走出門的時候,陸星辰用手指將自己的頭髮一縷一縷的梳上去,「方亞,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七月之前,現在,快要六月了。」

    方亞的眸子暗了暗,「記得。」

    隨後,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陸星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高高的馬尾辮,纖細的脖子上是青青紫紫曖昧的痕跡。她對著鏡子無聲的笑,「霍辭,你的一生,是時候,走到盡頭了。」

    方亞趕到辦公室的時候,陸雲深正在泡茶,紫砂壺在小爐上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陸雲深行雲流水的動作優雅至極。

    「這麼急找我過來,什麼事?」

    陸雲深沒有抬頭,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坐。」

    待方亞坐下之後,陸雲深端起茶輕啜一口,「嘗嘗我新泡的茶。」

    「……」方亞覺得無語,正要開口說點什麼,陸雲深又開了口。

    「雲城那邊,霍辭讓人轉達我一句話。」

    「霍辭?她知道?」方亞不淡定了,手中的茶撒出來落在地毯上。

    「嘖,可惜了,昨天剛清洗了的地毯。」陸雲深看了一眼白色羊毛地毯上深色的茶漬,低低的嘆了口氣,「是,她一直都知道。」

    「那她託人帶的話是?」

    「放過她身邊那個男人。」

    「如果不呢?」方亞握著茶杯,杯里的茶水顏色偏深。

    「破釜沉舟。」陸雲深看著窗外的天色,瀾市一如既往的晴朗,一如既往的看不見湛藍的天。「如果不的話,她就回來。當年答應我的事情,悉數作廢。」

    「可是她身邊的男人?」方亞有些遲疑,那個男人的底細不明,就這樣因為霍辭一句話放過了,誰能保證以後他不會弄出點什麼事情來。

    「底細不明,不過,多半是警方那邊的人。」

    「那不行,這個男人不能留。」

    「留下又有什麼關係呢?」陸雲深轉過身去,手指輕輕的敲擊著座椅的扶手,「霍辭不會跟他回來的,留下他就留下吧。」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她?」方亞握著拳,隱忍著所有的怒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你把一顆定時炸彈埋在自己的身邊,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我比誰都清楚我在做什麼,我相信她。」

    「你相信她?你憑什麼相信她?」方亞起身抓著陸雲深的衣領,「就憑你們之間那虛無縹緲的愛情嗎?」

    「陸雲深,你哪兒來的自信,她還會愛你?」方亞看著陸雲深的眼睛,眼睛裡是哀嘆,還有固執,「如果她知道她的父母是因為你而死,不,準確的說,是你派人去做的。你覺得,她還會堅守著她答應你的事情,活在虛假的平靜生活里自欺欺人嗎?」

    「陸雲深,你別太自信了。」

    方亞放開陸雲深的衣領,「這麼多年,你手底下的基業不是你一個人打下來的,你一個人要玩兒,別拉著我們一起陪葬。」

    方亞推開門離開,臨走的時候給陸雲深留下一句話,「我給你兩天,你好好考慮,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讓我來,你別攔著就行。」

    方亞走了,留下陸雲深靠在椅子上,眼睛望著天花板,眼角留著淚。

    陸雲深,你哪兒來的自信?

    世上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只有商紂王。

    陸雲深,你不是商紂王,她霍辭,也不是蘇妲己。

    陸雲深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依舊是那副儒雅的文人模樣,看不出半點陰鷙。

    這樣就很好,陸雲深對自己說,就這樣就很好。

    他拿出手機,沒有猶豫的,給方亞發了簡訊,然後刪除。

    簡訊很短,四個字,帶著千古帝王都擁有的絕情。

    「斬草除根。」

    ……

    周遲躺在病床上,下午時分,雨停了,霍辭卻還是沒有來。

    周遲有些無聊,打開電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周襯。一個普通的訪問,再一次問到了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這是周襯第一次,對這件事情做出回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不想承認他的存在。因為他不願意繼承我的商業帝國,為了他一個死去的朋友,在美國念著書突然一聲不吭的休學回來。這樣衝動的性格,不適合經商。至於他現在在做什麼,對不起,無可奉告。」

    周遲看著電視,輕聲的笑,什麼無可奉告,只不過是連他都不知道周遲現在在做什麼罷了。

    他們父子有多少年沒聯繫了?

    六年了,整整六年。從他從美國回來和周襯大吵一架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聯繫過。

    他一個要繼承商業帝國的男人,跑到這山清水秀的小城裡,和一個姑娘整日廝混。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

    他要的那個果,相信不久就會有。

    霍辭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周遲對著電視上的周襯傻笑,霍辭輕聲問,「他真的是你父親?」

    周遲挑了挑眉,「怎麼,不像?」

    「你為什麼會……」

    「一個朋友,一輩子的終極夢想就是當人民警察,懲惡揚善。從國小到高中畢業,每一篇和夢想有關的作文,都是同一個題目。」周遲看著霍辭,語氣輕鬆,「可是後來啊,他死了。」

    霍辭下意識的覺得,周遲這個朋友,死在六年之前,和陸雲深,和她有關。

    「逝者已逝,你節哀。」

    「你說,要怎麼樣才能讓死者瞑目。」周遲看著霍辭,霍辭的眼睛在閃躲,唇色蒼白,沒了往日的疏離和理直氣壯。

    「我不知道。」霍辭起身,就要離開,卻被周遲拉住了手腕。

    「你知道的,霍辭。」

    「讓死者瞑目最好的辦法就是完成他的遺願。」

    霍辭沒有說話,但是周遲握著她的手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她的顫抖,她在哭。

    為什麼?愧疚嗎?既然愧疚為什麼不能跟他走?

    「如果你也覺得愧疚,覺得自己背負著罪孽為什麼不能跟我回去?」

    「因為我六年前殺了人,我不能跟你走,我想要活著!」霍辭轉過身,紅著眼眶,幾乎是嘶吼著說完這些話。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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