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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比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最愛的人眼裡偶爾浮現的幾分愛意都不是出於本心更傷人的呢？

顧燦幼時犯了一個錯，他便只能用這一輩子的時光來償還……

獨孤戰看他愣在那兒，走過去牽起了他的手，像幼時一樣，將顧燦的手包在掌心裡，他說，「走吧，師兄陪你。」

夜裡又下起了大雨，又潮熱又悶。

顧崇晏把元溥從醫館接回了客棧，眾人簡短的聊了幾句，就各自散去了。

夜半時分，顧燦猛地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抑制不住的劇烈呼吸。

他又夢到了那一年，夢到自己不管不顧的把光溜溜的自己往師兄懷裡塞的光景，和今日在百味居里師兄那個有三分無奈，七分寵溺的笑容重疊在了一起。

顧燦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果沒有那件事兒，自己和師兄如今會不會……

顧燦呆坐了片刻，重新躺了下去。

沒有如果。

白日獨孤戰說帶顧燦好好轉轉，就真的是在認真遊玩，兩人並肩走著，獨孤戰很少說話，他不說話，顧燦也不知道說什麼，反而是手勢和眼神的交流更多一些，就這麼東逛逛西逛逛，眨眼天就開始暗了。

顧燦心不在焉的，也沒注意時間，等獨孤戰把他帶到一家酒樓前才感覺到餓了。

「這麼快……」

獨孤戰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哄道，「來日方長，先吃飯吧。」

顧燦抬頭看了眼酒樓牌匾，撇了撇嘴，「我以為是望春閣。」望春閣是天下聞名的酒樓，在夜柔只有五家，大都和四大城各一，與名氣同樣為人知曉的就是他的貴。

顧燦瞥了獨孤戰一眼，「小氣。」

獨孤戰，「……」他把懷裡手裡一大堆東西往顧燦面前遞了遞，示意他好好看看，都是顧燦下午逛街時買的。

糖人，風車，花瓶，字畫……包括那隻可愛的陶瓷小狼。

顧燦一下午零零總總至少花了一百兩銀子，獨孤戰的銀子，是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了。

顧燦出來時沒帶錢，但他身為京都有名的紈絝子弟，怎麼可能只看不買，哪怕到了異國，也要把人設落實到位，就只能讓獨孤戰先幫他付錢，付著付著就買了這麼多……顧燦臉微紅，嘴硬道，「回去就還你！」　　

獨孤戰沒說話，颳了下他的鼻子，便牽著他往裡頭走，「這家的桂花魚好吃。」

桂花魚啊……獨孤戰的動作太過於親昵自然，顧燦被他順了毛，心裡千滋百味複雜極了，下意識問道，「有師兄做的好吃嗎？」

獨孤戰似乎笑了笑，他自然而然的伸手勾了勾顧燦下巴，「比我做的好多了，小饞貓。」

顧燦看著他臉上淺淺的笑意也跟著笑起來，「師兄這麼多年廚藝沒有精進嗎？」

獨孤戰頓了一下，搖了搖頭，垂下了眼睛，「我……」未曾再做過了。

「別……」顧燦突然想起什麼，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驚惶的打斷了他的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