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黃大仙災
小說: 一隻殭屍如何重振夫綱? 作者:只愿将就 字數:2066 更新時間:2019-04-25 19:08:19
這是很普通的一戶人家,伏月進門前抬眼看了看屋頂,沒有鬼氣妖氣。土牆,舊木凳,舊桌。
伏月伸腿剛想跨進大堂,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腳下,不由得有些納悶,「您這屋子怎麼沒門檻?這有什麼說法嗎?」
門檻有聚財運、聚氣場,擋陰風、驅鬼邪的作用。鑄門修門檻是這一方的風俗習慣,怎麼這屋沒有?忘修了?
陳娘回頭看了一下大堂門,笑著說:「哪有什麼說法!就是家裡老人多,抬腿不方便給去掉了而已!」
陳娘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急道:「道長您隨意坐,我那菜還在鍋里呢!」說完陳娘又快步進了左側的廚房。
這大堂里只剩下了伏月一個人。伏月將傘收起,拿下頭上的斗笠,揉了一下酸痛的脖子。
廚房內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聲音一停陳娘就從廚房裡端了兩盤菜出來。陳娘視線剛觸及伏月的臉身形便晃了一晃,笑容越發的深,口裡招呼著:「道長您坐!」
伏月隨著她所示意的地方坐下,聽陳娘調笑著,「這青平崗果然是仙山,那山上的道士都像道長您一樣俊?」
伏月挑了挑眉,左右看了自己的衣袍一眼,一張清水病秧子臉還俊?別是看他這身衣服料子好胡亂誇的吧。
陳娘又嘰嘰呱呱的說了些話,伏月耐心的聽著也不打斷,終於等到有人從院外進來,陳娘才將話題繞回了正事。
「道長,這次就是他上山將您請來的。」陳娘一抬下巴,示意伏月向外看。
來人看起來應該有五十歲,花白的頭髮與鬍鬚,手裡提著把柴刀,臉上沒有多少皺紋。
那人身上的氣息不似陳娘一般活潑,反而帶著著死寂,就像是半條腿踏入棺材的老頭子。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低沉中帶著些青年的磁性。
他問陳娘:「家裡什麼時候來客人了?怎麼不來告訴大哥?」語氣似乎有些責怪。
「這位是青平崗的道長,才到一會兒。哦!還沒泡茶呢!」陳娘雙肘撐在桌上,手拖著臉,看著伏月,眼睛一眨不眨。
陳天樓哼了一聲,進屋倒了兩杯茶來,恭敬的放在了伏月身前。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伏月都不知要從何問起。只能一再斟酌詞句,介紹了一下自己。
「我是正道派弟子,伏月。」
陳天樓連忙站起身,「我叫陳天樓,她是我小妹,陳娘,在這裡道長可別太拘束。」
陳天樓遞上了一副碗筷,「其實找道長為的只有一個事情,這村裡又要有一次黃鼠狼災了,我考慮了一下,還是請道長過來鎮鎮。」
陳娘又陸續的端來了兩三盤菜,伏月執筷夾了一筷青菜,「黃鼠狼災?」
「哦,是這樣的。」陳天樓笑了一聲,笑意不到眼底,操著他那口顯得分外年輕的嗓音繼續說:「我們這村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過三十年就有一次黃鼠狼災,我們這村裡的人都琢磨著是不是招上了什麼邪?」
「對啊對啊!」陳娘連忙應了兩聲。換來了陳天樓一瞪。
看這話題依舊沒提起對面道長的興緻,陳天樓繼續道:「這似乎是從祖先那就惹上的孽,但每次那黃鼠狼一來,這村裡就被洗劫一次,不知道道長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避開這次洗劫?」
伏月沉呤一聲,「黃鼠狼災?黃鼠狼最是通靈,狡猾,這村裡保不準是有什麼東西吸引它們。」
「村子這麼窮,能有什麼玩意吸引它們的?」陳娘反問道。
伏月越看越覺得怪異,這大娘的神態怎麼………跟少女無二?
陳天樓呵呵又笑了兩聲,「道長要不您就先住幾天?等那黃鼠狼來了您給看看怎麼解決了?」
伏月應了聲好。腦中突然想起了在村前看到的事,不由得問:「你們這村裡,近期是否有白事?」
白事自然就是喪事的意思。
陳天樓想了一會兒,「白事?上個月那錢家老頭子去了。這事跟黃鼠狼災有什麼關係?」
伏月拂了衣袖,「這兩者沒什麼關係,我就是進村之前看到了新墳,有些好奇就問問。」
陳娘再次介面:「哦!你說的是那新墳?那是前面那個村的!那村裡有個姑娘前兩天想不開自盡了,昨個才埋下!」
伏月倒是想再問下去,可又怕對面這對兄妹起疑,自己琢磨了半晌只好作罷。
轉眼,伏月在這村裡待了兩日,在這兩日中村裡的氣氛漸漸緊張了起來,村子四周都用現編的竹籬笆圍起,頂端還有尖刺,說是用來防黃鼠狼。
籬笆外圍還有一圈捕鼠夾,村口還放了幾隻大黃狗。
陳天樓所說的黃鼠狼災伏月也不得不信。
不過,黃鼠狼災關他這個道士什麼事?難道裡面還有個成精的黃鼠狼?
伏月突然想到他剛到這地界時遇到那個老伯,老伯說了句大仙,難不成這大仙就是指的黃鼠狼黃大仙?
伏月半清不楚、一頭霧水的,只隱隱覺得事情好似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這兩天里,陳天樓也沒跟他解釋過什麼,村裡的人不知是避諱還是排斥都不與他交談。
他現在也只能等著,看那些黃鼠狼什麼時候能來,不過就他這半吊子,身上半點道術都沒有,要是那時候真來個成了精的黃大仙,伏月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時間似乎越發焦急緊迫,漸漸的,每分每秒都難熬起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
傍晚,夜雨將至,空氣有些悶熱,天色格外的黑暗。雲下都在醞釀著波濤洶湧,雷電隱而不發。
周遭的樹木只顧得嘩嘩做響隨風狂卷。
村裡的老老少少都戴起斗笠,如同軍將般站在村口,人人手裡操著一根結實的木棍。一片斗笠黑壓壓的,氣氛嚴肅。
「它們就在今晚!」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吼了一聲,那聲音竟暫時壓住了狂風的喧囂。
伏月撐起一把油紙傘,頭上的斗笠黑紗拂到了後面,露出了那張白的恐怖的臉。他就像個看客,站在後方新搭建的高台上俯瞰全局。
而陳天樓正站在他身邊,手裡舉著火把,陳娘繞了高台一圈,將高台上準備的火把都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