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魂生術
小說: 一隻殭屍如何重振夫綱? 作者:只愿将就 字數:2057 更新時間:2019-04-25 19:08:19
伏月手裡的玉佩紅光大盛,竟然掙脫了伏月的手緩緩凌空飄起,在伏月的額頭處停下。
讓伏月意料不到的是———這玉佩在貼向他皮膚時竟然直接融進了他的身體里!
腦海中也隨之一盪。血紅的兩個字直接打進了腦海深處,伏月心裡產生了一股奇怪的共鳴。
「虞……羲?!」一千五百年前王侯亂世中那個虞國王虞羲?
伏月狠狠的咳嗽了一聲,咳出了一大口血來,腰背火辣辣的疼。
一身王侯葬服的殭屍人性化的側了側頭,把身一轉,一躍又是三丈遠。
伏月看著殭屍消失在視線中,緩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他壓了一下氣血。這殭屍能放過他,多半可能是因為這塊玉佩吧。
看來這老天爺還是有良心的,也就是玩玩他而已,沒有要他命的意思。
不過………
渾身劇痛的伏月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殭屍生前可是虞國王啊,他這師傅這次沒看走眼。說有大東西還真給刨出來個「大東西」。
樹木還在搖晃,月光透過還在窸窣做響左右擺動的葉子縫隙中落到了伏月的臉上。
那臉上的皮膚慘白有些輕微的凹陷,頸部皮膚上的脈絡清晰可見,一雙唇上還染了血。瑩白的月光一照,他倒是比鬼更嚇人了。
「咳咳!」伏月咳嗽了兩聲,胸肺疼的他臉上的表情都扭曲起來。在原地緩了一會兒後,他緩慢的扶著身後的樹站了起來,向西方正道派後山腰移去。
第二天,正午,一片陰雲蓋過烈日,瞬間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後山腰的茅草屋內滴答滴答的響起了水聲。
伏月閉上了雙眼,蜷縮在了床腳里,手中握著一把繪著山水墨畫的四十八骨油紙傘傘柄。他這輩子,可能最離不開的就是傘了。
此時屋頂上滴下的雨水順著傘流,不一會兒隨著「轟隆」一聲巨雷,那傾盆的雨水不小心沖走了屋頂一片茅草,將屋頂的洞沖刷的愈來愈大。
伏月縮了一下腳,收攏了被子,昂首看了看屋頂,然後將床上的積水拂了出去。
伏月看著床下由於四方彙集而逐漸升高的水嘆了一聲,從床上起身去屋角拿了灌滿了水的藥罐,裡面的藥才剛煎一會兒下面的火就被雨水打熄了,伏月想也不想,直接便倒掉。
他提著藥罐拿了點茅屋裡還能用還能吃的東西就踏著水頂著大雨走出了屋門。
他在當初他師傅搭這個茅屋的時候就說過,這地方地勢矮了,這半山腰上的水都會匯到這裡,一下雨肯定會漲水被淹,可他師傅就是不信,現在好了,等水褪了師傅再回來慢慢把這屋子又給搭起來吧。
伏月徑直向山腰處那個斷崖走。
斷崖旁還有個山洞,裡面時不時的還會從小洞里冒出溫泉,只是裡面師傅說住過大蛇,他從小就有些不太敢進去。
伴隨著閃電雷打的越來越響亮,雨打在人身上已經讓人站不住腳,這雨還在不停的落下,看來這季的雨已經泛濫成災。
山下不知道又會有多少莊稼被淹。
伏月進了幽森的山洞,把傘一收,拍了拍走過來已經滴水的衣袍,將手裡的一點藥材、米和藥罐放到了地上。
手往地上摸了幾下,摸到了一堆樹枝枯葉。他拿出了懷裡濕透的蠟燭和火摺子,廢了些心力才點燃了一個火堆。
火光逐漸擴大,把整個山洞照亮。伏月將藥罐架了起來,就著剛才走過來時裡面盛的雨水放了些米進去,直接就開始熬粥。
隨後伏月將濕透的衣袍脫下,擰了一把水。
「嘶。」洞里突然傳出微弱的聲音,像是不小心發出來的。
伏月全身寒毛直豎,心裡突然感應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伏月呆愣在原處,緩緩轉頭,嘴裡控制不住的說出了兩個字——「虞羲?!」
火堆上的火莫名的滅了一下,又燃了起來,燃的更加猛烈,將整個山洞照的亮堂堂的。
伏月咽了咽口水,手上還保持著擰衣袍那個動作,身上穿那件白色中衣濕噠噠的還掛在身上,頭髮上的水順著脖頸蜿蜒而下。
而在他身後四步的距離,好死不死的,那個叫虞羲的殭屍就站在那裡,手腳僵直。僵著脖子看著他。
伏月嚇的摒住了呼吸。空氣間突然靜謐,甚至連打雷閃電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伏月心裡砰砰直跳,口水咽了又咽。
殭屍的手臂放在大腿側,眼睛緊緊的盯著他,他這次看的非常清楚,這具殭屍眼睛就像是活人的眼睛,還可以轉動,非常靈活,甚至那眼睛裡還表達出了些情緒。
伏月愣愣的與殭屍對視了許久,直到自己憋不住氣了狠狠的捂著胸口喘氣的時候那殭屍突然轉身,一躍就躍到了石壁旁,後背緊貼著石壁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假寐。
火越來越小了,全身緊繃的伏月忍不住添了根幹樹枝,伏月注意到那殭屍閉上的雙眼突然睜開,然後又閉上。
伏月看這殭屍這麼久都沒下嘴,下意識的覺得這殭屍可能今天不是很餓,他脖子暫時是安全的;又或者……是那玉佩的原因?
伏月又想起玉佩上的兩個字,殭屍突然又睜眼,「喚孤何事?」
伏月有些驚奇,腦子裡突然有個猜測,在心裡又過了一遍這殭屍的名字。
那殭屍定定的看著他,拖著那老磨盤一樣的聲音又說話了,「到底喚孤有何事?」
伏月心頭一震。沒錯了!他總算知道那玉佩有什麼用了!這虞羲是殭屍那玉佩就是用他生前的心頭血灌溉過的血玉。
拿了玉佩的人就可以隨意的號令他!這就是師傅所說過的最惡毒的魂生術!
原本一臉驚懼的伏月在幽森的山洞裡突然笑了出來,分外的詭異,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雨水泡的發白的牙洞,嘴裡輕嘖了一聲,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他將衣袍用長樹枝架在火堆旁烤著,隨意的向殭屍招了招手:「過來。」
殭屍人性化的皺眉,似是在猶豫,但他肢體可不受他自己調配,兩躍就躍到了火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