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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相識……」顧燦放下筷子，呢喃般的重複了一遍，不知道哪個字惹到了他，猛地站了起來，冷冷的「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就往外走，橫衝直撞的險些撞著了來送菜的小二。

孫虎喊了一聲，「九爺！去哪兒？」

顧燦沒理他，眨眼間沒了影兒。

謝博這才說完後半句，「……只見過幾面，並不算熟悉。」

孫虎和謝博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了？」

謝博有些擔心皺起了眉，「莫非是因為……」

孫虎雖然大老粗一個，但有時候心思卻格外細膩，他揮了揮手，「不可能！閔州之戰九爺親身經歷了的，也知道你為閔州付出了多少，決不會隨便猜忌你！更不說如今已經停戰了，你和夜柔獨孤的關係也不影響什麼。」

顧燦可是親口說過既然北雲割給了夜柔，那他們都是夜柔子民的人，顯然不是在乎這些小節的。

孫虎安慰道，「他估計只是看那夜柔獨孤不爽……」

謝博總感覺哪裡不對，皺了皺眉，但也確實想不出別的原因，點頭道，「但願如此。」

只有元六還在狀況外，對這番暗潮湧動一無所知，還沉浸在獨孤戰和謝博是親戚這裡。

他先是一臉不敢置信，過了會兒又饒有興趣起來，扯著謝博問，「什麼？你們謝家還有人嫁到夜柔來的？」也不知是該說他豁達，還是缺心眼，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謝博搖頭，「不是。他們沒有……」他到底是個讀聖賢書的謙謙君子，說人家的私密事有些難以開口，掙扎半天也只說出一句，「……沒有成親。」

元六立刻心領神會腦補了一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來你們應當也不熟悉……」他專做信息收集的，對謝博這些年來的行蹤不說了如指掌，也知道個八九不離十。

謝博承認道，「確實多年未見。」他乍一見獨孤戰也是嚇了一跳，但沒想到石頭哥哥還記得他，還能認出他，並且幫他們解了圍，倒是比幼時那冷冰冰的樣子有人情味了許多。

元六莫名興奮，是小孩兒對強者下意識的好奇和仰慕，他嘟囔道，「那夜柔獨孤也沒有想像中的凶神惡煞嘛，還有幾分樂於助人呢。」

謝博哭笑不得，「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你們是誰吧？」

元六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也是哦。」也不知道若有一天他知道了他們一行的身份會不會後悔。

顧燦也沒走遠，如今元溥雖然暫時退了燒，但情況很不妙，顧燦怕三哥有急事找不到他，不敢跑遠了，只是他也實在不想待在那裡聽謝博講他和獨孤戰的過去，聽著實在憋悶的很。

顧燦在街上隨意的轉了轉，他還是幼時來過夜柔，入目所見都是陌生，看什麼都興味盎然。

十年過去，昭城的變化說是天翻地覆也不為過。

顧燦轉著轉著就到了市集上，他的視線停留在了一個賣陶瓷玩偶的小攤上，盯著其中幾個看了片刻，腳就不由自主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