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去年今天你在幹什麼。

江培風：

讓我想想，去年一七年……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號平安夜。

修和出差，去MSS參加什麼研討會還是慶功宴的，蕭德好這個逼事情真的多，沒有他的平安夜平安極了。我開他的車回家，掏鑰匙的時候發現門把手上掛著一袋蘋果。

沒有包裝，像是哪個露天菜場隨手稱的。個頭兒倒是挺大，果皮紅里泛黃，我提進去拿出一個用水沖了沖，汁水很多，不怎麼甜。

早聽說對門小姑娘熱情，沒想到這麼熱情。

電視里正在放二十多年前的片子，《東成西就》還是《東毒西邪》的，反正張國榮很帥。邊吃蘋果邊看電影，接了楚姐一個電話。那邊是修和的聲音，我像往常一樣和他聊了不到一分鐘，直到楚姐拿回電話，抱怨老路到了高鐵站又說身份證沒帶，回家拿證件誤了高鐵雲雲。

我漫應著看手裡的蘋果。被削得坑坑窪窪的表皮上烙著更加坑坑窪窪的牙印，彷彿在說「憨批兒子猜不到老子的心意」。

難怪，他的確不像會挑蘋果的人。

「好吃嗎？」

手機調皮地震動了一下，我有理由懷疑這混蛋在客廳安了監視器就為了看我的反應。

我知道自己臉紅了，就像我知道熒幕那邊的人也好不了多少。我們總是知道。

「謝謝，修和。」我說，「歲歲平安。」

「歲歲平安。」那邊飛快回覆道。

我放下手機，扔掉蘋果核，想著他回家那天做些什麼飯菜放些什麼片子換些什麼姿勢才能討他歡心。去年今日沒什麼特別，今年今日也沒什麼特別，普通到我好像可以麻痹自己，我們不過是一座城裡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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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一件你曾經特別渴望，到手後卻從未用過的東西。

楚辭：

你擁有過星星嗎？

我擁有過。

細碎發亮的金色懸濁液，外行人稱它「黃金雨」，醫學生叫它「碘化鉛」。

封在玻璃瓶里，纏上絲帶，裝進禮物盒，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捧了送我，問我是否喜歡，他的眼睛很亮，似乎真的有星星墜了兩顆，恰巧在他眼睛裡。

應是滿天星河傾倒於此。

「喜歡就好。」見我點頭他展顏笑了，鏡片後那雙桃花眼溫柔地彎著，「乙酸鉛真是太難配了，實驗室的小量筒還被實習生打了，害我拿50的目測了半天。不過楚小姐喜歡，一切都是值得的。」

聽到這句我不由擰起眉：「鉛鹽有毒，萬一倒手上了怎麼辦？以後不要做了，太危險了。」

「咱們的工作不就是和危險打交道？」他像聽了個頂好笑的笑話，拆開禮物盒，雙手捧著瓶子放在我手心裡。

「你……」

「知道嗎，楚小姐，現在我是通緝犯了。」

我愕然：「什麼？」

「星際大盜安以寧，被太陽系全境通緝，罪名是偷了星星，還想放進楚小姐眼睛裡。」

——油嘴滑舌。我一把扯過他的領帶制止了某些人的鬼話連篇。嘗起來不錯，我想，甜過那勞什子黃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