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戲終究是戲
小說: 三當家撿了個狐狸相公 作者:欢景 字數:2175 更新時間:2020-02-07 01:36:06
言景笙眨了眨眼睛,然後感覺到一雙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力氣有點大。真是……
「小鶯歌,爺我……」
「您不必說,我知道的,你已經成家有了歡喜的人。」小鶯歌自己鬆了手,本來頭是偏向言景笙的一方,瞳孔猛地一縮,然後他別過了臉去,「您先走吧,我的心事您也知道了,我已經滿足了,對了,《狐不言》這折戲的話本子我已經交給了我院里的下人,一會您齣戲院時他會給您,當家的,祝願您往後餘生,福祉美滿。」小鶯歌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兩行清淚也流了下來,然後閉上了眼睛,讓言景笙離開的意味很強烈。
「謝謝你了小鶯歌,有下輩子的話,好好唱戲,我還去給你捧場。」太多煽情的話也說不出來,還處在淡淡惋惜間的言景笙就被柳不語帶出了房間。走著走著言景笙還是回頭看了看,有風吹動屋檐下的風鈴,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很難過嗎?」
「難過是有的,但是也談不上把吧。如果我不知道內幕的話,我大概真的要難過一段時間,但人性本就如此,向來是嫉自己所認為的惡的,走吧,日子還得繼續呢。」言景笙說完,主動拉起柳不語的手扣緊,然後大步流星,毫不留戀地離開這裡。言景笙唯一能為小鶯歌做的,就是每年清明在他墳前為他上一柱香。僅此而已,他幸得愛慕之人的欣賞,但終究只是一介如普通草木的過客。
拿了戲曲的話本子,言景笙坐上了車。他拿在手裡觀摩,大紅燙金硬殼的封皮,封皮上只有用金色簡筆勾勒德一個披著長發的女子睡卧著,她的腳邊有一隻狐狸。輕輕翻了下內頁,淡粉帶香的紙張摺疊著。言景笙沒有再看戲曲里的內容,只是摺疊放好賽在懷裡。戲曲里的內容,他早已經爛熟於心。
「這麼喜歡這齣戲?」柳不語問。
「是啊,梨花飄來春三月,有狐似仙紅遍天,金轎玉人掀簾過,從此一見相思鎖成殤。講的還是一隻紅狐狸的故事呢。」言景笙微微勾唇,然後側目看向柳不語,「不過啊,這紅狐狸有些不識抬舉,差點成了負心漢,傷了那公主,幸運的是,結局是好的。」
「是嗎?」柳不語想了想,然後微笑著問,「具體,是個怎樣的故事?」
「挺爛俗的,說是有一個修鍊成精的狐狸,為了給一位皇後報恩來了京城,在大街上偶運上了那位出了名好色的公主,然後就被這公主相中了,花空心思地去追,即使知道了狐狸是妖怪的事,她也依舊痴心不改,甚至還護著這狐狸。狐狸人長得俊俏,卻面冷話少,公主一個女兒家,被他氣哭了很多次。狐狸雖然聰明,但是才出山的他又怎麼懂得人心險惡,特別是皇家……皇後尚佛確實是一個好人,但是她的孩子皇太子卻是的心黑透了的人。公主的母家勢大,且很早就站了另一位皇子的隊。太子見公主痴戀狐狸,且這狐狸為了報他母後的恩忠心耿耿,於是就生了陰謀。他讓狐狸做間諜,取悅公主,套取自己所要的消息。」
「狐狸不答應,太子就利用狐狸為了報恩時定下的契約威脅狐狸。識人不善的狐狸,被人操控著去欺騙喜歡他的公主……哎,這一段太悲了,我就不說了,咱直接講結局。」言景笙彎著眉眼淡笑著繼續說,「大廈將頹,公主一派即將落敗,本來公主是要同狐狸一起去仙山解下狐狸受制於太子的契約的,但是局勢危急,公主騙了那狐狸獨自離開,然後下了大牢,在即將被砍頭之際,狐狸回來了,他以前不信公主,最後沒信公主,才救下對方。後來他們一起去了仙山,生了一隻小狐狸。哎呀,其實聽起來這故事也還好,對吧,興許是小鶯歌把那公主唱得太好了,我才這麼喜歡的吧。」言景笙自己也疑惑,他怎麼就這麼喜歡這齣戲呢?小鶯歌唱出名的戲還很多的,比這折好的也是有的。或許,是他同那公主一樣,命里都註定要喜歡紅毛狐狸吧。
不過不一樣的是,他家狐狸一開始就喜歡他,雖然人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但是對著他很愛笑,很溫柔。
「哎呀,我真是撿到寶了。」他笑彎了眉眼抱住了柳不語的胳膊。
柳不語仍舊在微笑,戲總是戲,世事哪有那麼輕易圓滿。
他不信身為王爺的言言很多次,認為他輕佻放浪,永遠都不敢正經事。可是後來啊,他騙他時他卻信了他,回來時……
……
安意,也就是言景慈同餘大提起的那個安小姐。
安意和將軍府達成了合作考古,但同時她也同言景慈合作著。表面上的茶生意已經不足夠支撐言景慈維持自己的地下軍工廠,他需要錢。傳說這個皇家古墓里不僅有大量的金銀財寶,還有整個北方隱藏著的地下布防圖。
和自己父親有了分歧之後,他只能暗地裡經營自己。雖然言將軍也察覺到了,但是對方是自己兒子,只要他不在明面上同自己作對,他甚至有些期待,自己這個兒子能做到何種地步。
言景慈需要掌握一切的進度。
他們交換情況的地方是在一家地下賭場,這裡魚龍混雜,是最危險的地方,但是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更何況,那個一身文弱書卷氣的安意,穿上了艷紅的旗袍,披上雪白的貂皮大衣,摘掉眼鏡,塗上烈焰紅唇,戴著大波浪的捲髮,踩上細高跟,一舉一動都是魅惑人心的風情。恐怕就是讓言景笙站在這裡,他一時也認不出來。好的妝面,有時候是最強大的偽裝。
捏著一根女士香煙,安意要了間包廂,進去時,麻將桌邊只有一身灰布衣低調得像一個黃包車夫的余大挺直腰板站在那裡。看見安意時,余大眼神一凝,極其偉岸的身體擋在了安意前面,「這位小姐,這裡已經有人了,您請去別處。」
安意一雙美眸滴溜溜地轉,微微踮腳對著余大的俊臉吐了一口香煙,在對方黑臉時咯咯地笑出聲:「寶寶,是我啊,安先生,安小姐,安意,你這個木頭,不認識人了啊。」在余大去接他的時候,她偶然聽見余大帶去的弟兄同這個高大沉默靠譜英俊的男人戲叫了寶寶的名字。
嘖嘖嘖……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這種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