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在這方面樓鳳鳴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如果有危險不會不告訴鍾琳他們。

佛牌和古曼童確實是不同的，甚至某些方面來說不兼容，但陰牌和古曼童卻是相同的力量。樓鳳鳴之所以說那是黑袍阿贊的作品，就是因為它是一個陰牌。

而且是一個因為雜糅了古曼童的能量，被無限削弱了作用的陰牌。

在這個不同的思想不斷碰撞的社會，人們的心裡思維更加開闊，所謂正邪的界限，也在不停的被模糊。在現今很多的年輕人眼裡，正和邪更多的是身份的不同而已。

其實何止是正邪，在一開始善惡的出現，也不過是為了制約人類的欲壑難平而被創造出的詞彙。

在以捕獵維持生存和繁衍的動物界，也只有族群中一定數量的同類不用考慮生存的問題，有了很多其他野望的人類，才有善惡之分。

所以這兩個字的存在本身就很有意思。

只不過有的人選擇了壓制惡念，有的人選擇了放縱。

「你的意思是說，黑袍阿贊也不是一定會做壞事，而白袍阿贊和正經僧侶也不一定都會做好事。」 翟飛鸞如此理解道。

「是的，在高度發達的社會裡，人們受到的自然約束越來越少，更多的約束來自於自身。」目前正邪身份對人類的約束是歷史最低，這給了人們更多的選擇。

能在陽光下生活，很少有人會選擇在黑暗的地獄裡徘徊。

做亮亮存身的那個佛牌的人，應該就是一個不受身份束縛，嚮往自由和陽光的人。

從某些方面來說，以前追求邪道的人，很大程度上是在追求自由，無拘無束的自由。但是沒有約束的自由，往往是通往罪惡和毀滅的捷徑。

在思維受到限制的以前，他們看不破，不代表到了現在他們也看不破。

鍾琳的佛牌本身能量非常柔和，不只是正向的能量，還有古曼童的能量，這讓亮亮的成為一個特殊的存在。

傳統意義上，正向一方的能量往往會排斥其他能量，而其他追求力量的法師們，則很少會排斥任何能使用的能量，從發展的角度來說，後者比前者更有創造力和潛能。

這恐怕也是亮亮會出現的原因。

他本身更像是一個佛童子，因為古曼童不該有善惡的觀念，他的行為受到主人的驅使。但是亮亮有，他甚至會因為意識到做錯了事情而對自己做出懲罰。

「也許過不了多久，他能成長為一個真正的靈魂。」 樓鳳鳴說道，「可以投胎轉世的那種。」

「哇！那厲害了。」翟飛鸞也不知道厲害在那裡，他就是習慣性的捧哏。然後很好奇的問道：「那他現在的能力怎麼樣？」

「嗯，負一加一等於多少？」

「零。」

「這就是他現在的能力。」樓鳳鳴道。

「不會吧？王海的腿不就是因為他出事的嗎？他還把狗糧吃了。」翟飛鸞不信。

「零，不代表無。他的能量是存在的，但約定於零。」所以有沒有的影響不。

「所以，他們花著二十萬，真的只是為了那個叫亮亮的古曼童本身和他們之間的感情。」翟飛鸞若有所思的道。

「也許吧。」樓鳳鳴聳了聳肩。他懶得想這些。

「你在看什麼？」 翟飛鸞發現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手機上的支付寶頁面，於是問道。

「看錢到沒到。」樓鳳鳴說道。

「到了嗎？」

「還沒有。」樓鳳鳴說著，抬腿對著前面的駕駛座就是狠狠的一腳，「我的傭金怎麼還沒到？」等著米下鍋呢知不知道？

「那不歸我管。」被踹的身體隨著椅子震的前傾，方三說話還是那副慢悠悠半死不活的樣子，「不過你洗車的錢，我會在你的傭金里扣的。」

「放屁，不歸你管你從哪扣？別裝死，趕緊把錢給我轉過來，沒錢吃飯了。」樓鳳鳴一點也不在意暴露自己是個窮鬼的事實，「明天吃皮蛋瘦肉粥，我請你。」後面這句是對翟飛鸞說的。

「嗯，我覺得你先把話費充了吧。」翟飛鸞很想說一句，就請一頓早飯啊？想想這段時間樓鳳鳴過得確實有點慘，就沒提。他還是有點擔心，自己會連累對方。

回去各自洗漱休息，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辛苦拍戲。

兩人有了點默契，在眼神交流和互動上進步很快，除了個別的群演大戲，其他鏡頭都過得很順利。故事的主線是單元劇的情勢進行，兩人是起主導作用的，這就意味著他們穩得住的話，其他部分即便是出些小狀況也不會影響大局。導演對此很滿意。

預期四個月的拍攝時間，有可能提前結束，這對大家都是個好消息。

因此，樓鳳鳴請假出去給品牌活動站台的時候，他同意的很幹脆。

「你要走啊？」翟飛鸞看到通告的時候正在洗頭髮，頂著一頭泡沫就衝進了隔壁的房間，「去多久？」

樓鳳鳴正在打遊戲，見有人沒敲門就進來就知道是他，於是頭也不抬的道：「一天，晚上收工就走，明天下午回來。」

「那，會不會很辛苦？」這話說的是假模假式的那麼假，其實巴不得他早去早回。

有大佬在身邊，翟飛鸞都快忘了他能見到不幹凈的東西這回事了。

現在陡然聽到他要離開一天，立刻就把這茬給想起來了。

「還好，習慣了。」 樓鳳鳴好笑的看著他，「你別這麼緊張，灰豆不是給你了嗎？把髮飾帶上睡覺，保管沒事。」

說的輕鬆，能解決不代表不害怕。當了二十多年普通人，突然可以看到阿飄了誰不害怕。

不等他還想說什麼，樓鳳鳴催著他回去，「愣著幹嘛？快去把頭洗了吹幹，我這開著空調呢，你別等會兒頭疼。」

「才五月你開什麼空調？小心老寒腿。」翟飛鸞因為要洗頭只穿著背心短褲，這會兒被空調冷風一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會的。」樓鳳鳴帥氣的一甩頭，「我毛厚。」

毛厚這句，一定也不帥。

翟飛鸞送了他一個白眼，回去繼續洗頭。得趕緊吹幹了把髮飾帶上，想到晚上不知道會跟誰有約，心情很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