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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起，攻城。

沈千山嘆了口氣，哪怕再束手束腳，為了夜柔兒郎，戰場之上，他絕不會放水半分。哪怕戰後以死向獨孤戰謝罪，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打！」

這一打就又是一月的焦灼，顧燦雖不出意外拿下了並州，卻也著實被拖的夠久，沈千山帶著人撤到了瀾州，那是大周丟失的最後一州。

雙方損失都不小，暫且休戰，休養生息。

顧燦住進了並州的太守府，風塵僕僕的回去，小十四就撲進了他懷裡。

小胖墩眼淚汪汪，「九哥！我想你了！」

顧燦脫下鎧甲，身上帶著濕冷的腥氣，把十四推開了一些，「等會。」

十四卻不怕，依舊緊緊抱著他，「元六哥哥從京都來了，在前廳和阿九哥哥說話。」

仗一打起來就沒完沒了，顧燦沒有分出心神去管京都的事情，他相信一切盡在顧崇晏的掌握之內。

誰知元六見到顧燦的第一句話就是，「王爺，出事了。」

顧燦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遭了，玩脫了。」

鍾鉞彷彿和他心有靈犀，微微皺起了眉，「三哥搞什麼把戲？」

元六把元九從他身上扒拉下來，沉沉嘆了口氣，開始講述過去一個月的情形，「皇上中毒後，查出下毒的太監原是皇後宮裡的人，牽連一圈，竟將杜公公也牽涉了進去，說是他明知那碗甜羹有毒，故意喂陛下服下，七殿下派人搜查，竟從他屋裡搜出了與主子來往的信件，杜公公扛不住嚴刑拷打，招了。」

元六看了眼眾人，「那日主子又正巧進宮探視，七殿下還查出主子進宮時穿的衣袍上沾染的有皇上所中之毒，在京都查了一圈，竟還真查出了那毒的來源，只是那醫館一家人竟都已經離了京都。七殿下更是疑心，派人繼續追查，才查出那家人竟是被滅了口，只有一個倖存的七歲小童，指認了主子。」

「嘖，」鍾鉞無語道，「我怎麼瞧著太巧了點呢？」

元六點了點頭，「無奈主子身在其中，百口莫辯。南安王聽聞此事，即刻帶兵北上，將京都圍了起來，一說是要保駕護航，又說是要清君側，處死權宦奸佞。」

這些月前元九來已講了個大概，只是元九本不是來傳消息的，說的不甚明晰，但這些理應都在顧崇晏掌握之中才對。　　

顧燦心裡沉了下去，猜測道，「元溥出事了？」

元六倒吸一口氣，極力控制著情緒，害怕那口氣一泄就再也說不出來了，繼續剛才的話頭道，「南安王圍京後，一天夜裡，宮裡突然燃起了大火，紅透了半片京都的天……」

他看了眾人一眼，肯定了他們心裡的猜測，「是主子被扣留的重華宮，」元六安撫的拍了拍元九道肩膀，繼續道，「那日之後，主子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竟與我等失去了聯繫，元大人多番請求進宮面聖，都被拒之門外……」

「情況——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