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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裡來的……」

對於閔州，甚至北雲十四州的情況，虞城偉一清二楚，就拿閔、鶴、恭三州來說，若要征糧不是完全征不到，只是動亂期間，各家各戶都把糧食當做命根子，怎麼也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的徵集這麼多的糧草。

「將軍！」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推門進來，笑容滿面的同虞城偉招呼。

虞城偉瞪大了眼，「虎子？」雖然他猜想過孫虎會不會沒死，可怎麼也沒想到過眼下的情況。

「這……」

孫虎給顧燦行了禮，才向虞城偉解釋道，「我沒死，一切都是王爺安排好的，說來話長。」

「當日王爺就交代我，在路上找機會將糧草燒了……當然不是真的燒了，只是一點掩人耳目的小把戲罷了，那日陳公公本是要殺那匪首，我將計就計被他刺了一刀得以脫身，然後去恭州找侯爺借了人手，然後又趕回來將早已調包了的糧草運了回來，」他看了一眼顧燦，繼續道，「之後我又奉王爺之命接應了來自瀾、並、監三州的糧食，並負責將他們偷偷運進城裡藏了起來……至於其它——我就也不知道了。」

顧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好！」他看向虞城偉，「此事虞將軍也有功勞。」

虞城偉一臉莫名。

顧燦笑道，「你可還記得你頭幾日引薦給我的那幾個本地的朋友，他們和謝大人幫了大忙，設計了一條既隱蔽又萬無一失的路線，還尋了這麼個好地方，才讓糧草萬無一失的運了進來。」

謝博正好推門進來，他向幾人見了禮，才含笑道，「是王爺思慮周全，運籌帷幄。」他的病好了些，整個人看著明朗了不少，當真是溫雅端方，君子如玉。

顧燦也不推辭，笑著受了他這句稱讚。

虞城偉腦子裡轉了一圈就明白了顧燦這麼做的用意，這才接上了線，嘖嘖稱奇。

孫虎突然道，「對了！侯爺這會兒怕是也快到了。」孫虎走後，鍾鉞就帶著十萬兵馬朝閔州而來。

顧燦看了看西北方向，抿唇而笑，「那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不過半月時間，情勢急劇倒轉，大周越打越猛，士氣大盛，竟已一鼓作氣拿下監州，將沈千山逼在並州城內不敢出來。

鍾鉞弔兒郎當的叼著一根草，蹲在河邊扔石子兒，若有所思，「你說這沈千山打的什麼主意？」

顧燦仔細洗著頭髮，軍營條件艱苦，顧燦也不是那等驕奢淫逸之人，一忙起來沒日沒夜，平時多半隨便洗洗作罷，已很久未曾這般認真打理自己了。

鍾鉞見他不說話，扭頭瞧了一眼，「嘖，這是哪家的小娘子，生的這麼俊俏。」

顧燦瞪他，「侯爺可是心動？」

「可別那你那雙眼睛盯著我，」鍾鉞扭頭，一副吃不消的表情，「瘮得慌。」

顧燦微微側著頭，拿過放在一旁的帕子，認真擦拭濕發，自導自演的含羞而笑，「那真是可惜了，奴家自幼已許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