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真的無論穿越幾個世界，都這般美得讓人窒息。

墨發青衫，看似風雅清純卻擋不住男子身上特有的魅惑。他手指輕移，順著陸青雲的鼻尖一寸寸向下，彌留在唇際之時還使壞似得將手指停在上頭輕輕按壓。

「老師不想要我嗎？」他見陸青雲的臉通紅一片，笑意更深了。

眼見著計劃要得逞，他越湊越近，啟唇要含住男人的薄唇。不安分的大手也要探入陸青雲的褲內。可誰知男人直接側過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冷眉道，「我雖是閹人，但我並不喜歡男人。程遠，你再這般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一字一句雖擲地有聲，但卻無半分威嚴。程遠動作不曾收斂，反倒越發得寸進尺。反握住陸青雲那隻抓住他的手就往褲子深處帶。

陸青雲心下一驚，另一隻得空的手沖著那人面上就是一掌。

清脆一響，燈火搖上一搖。

男人白皙的臉頰上瞬間起了指印。雙目裡帶著點委屈，就這般看著陸青雲。

陸青雲心內有些不忍，手還有些發抖，「我……我說了，對你不客氣。」

程遠笑了笑，鬆開了陸青雲。理了理凌亂的衣物，站起身道，「廠公不喜歡，程遠以後不做就是了。」

說罷，將燈盞放置於床邊，便推門出去。門合上之後，屋內歸為沉寂。

陸青雲面上滾燙，他大口大口呼吸著房內濃重刺鼻的熏香想將鼻腔里男子身上的馨香驅逐出去。

可是腦海里都是原世界男子的影子，是前世帶笑的嗓音。粗糲的手撫上他的腰肢，一寸寸深入，最終探入禁忌。

陸青雲顫抖著雙手將手探入，閉上雙眼。腦海深處的記憶被喚醒，鮮艷綺麗的色彩被展開。

他悶哼一聲握住了身下的硬挺。

血汗，情愫，一切的一切都在急促的呼吸聲中被傾訴出來。

陸青雲的手法過於生澀，笨拙著好久才初有成效。他咬牙切齒著將喉口的悶哼聲咽下，罪惡感壓的他手下的動作更大了些，直到動作和記憶中重合，心跳也到達了頂峰。

他這才彎下腰咬住被子，釋放了所有難以啟齒的感情。

將頭埋在被子內許久，他才恍惚間回了神。手上的黏膩腥臭是那麼的骯髒晦朔。

自己居然會有這種不堪的想法嗎？陸青雲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將自己手上的污濁洗凈。

而門外的程遠聽到了屋內的動靜，將懷裡的香粉包掏出，隨後笑了笑後，又重新收好。

……

第二日一早，陸青雲就被小太監尖細的嗓音吵醒。

「廠公，西廠廠公突然來了！他抓了薛公子，說……說……程公子正在前廳內將人拖住。您快去呀！」

還未待他反應過來，小太監就呈上衣物替他更衣。匆匆在他面上刷了層脂粉，隨後直接推著他就去了前廳。

廳內無任何聲響，靜得彷彿連呼吸聲都變得逼仄。一眾太監下人齊跪於地，瑟瑟發抖。

上座上來者一襲清灰朝服，白面紅唇，香粉濃郁刺鼻。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捏著白帕，一臉嫌惡道，「你們廠公怎麼還不來？要咱家等這麼久，好大的架子。」

程遠彎唇一笑，遞上茶水，「廠公大病初癒，神色還有些憔悴。聽聞羌廠公前來，要見貴客收拾一番在所難免。」

「你倒嘴甜，怪不得陸青雲這麼喜歡你。」羌廠公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程遠的臉。

程遠笑了笑，躬身行禮後退至一旁。

陸青雲趕到之時，便見到上座之人。香粉濃的他還沒走進前廳就嗅到了。來人手比蘭花，放下茶盞就走近他。

陸青雲被熏得受不了，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陸廠公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讓咱家好等。」陰陽怪氣的嗓音聽的陸青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陸青雲腦海中並無此人相關記憶，只聽小太監說他是西廠的廠公。他並不搭話，之時匆匆掃了一眼地上的太監們。

那粉衣公子叫人用麻繩捆作一團，跪在角落。雙目哭的紅腫，那叫個雨帶梨花，看的人直心疼。一見陸青雲，他眼角珠淚就啪嗒啪嗒掉，剛張嘴要說話，青衣郎君卻擋在了他身前，先一步上前湊到陸青雲身邊。

淡淡的體香讓陸青雲立即面上火辣，好在臉上塗上了脂粉，這才不動聲色。

「這是西廠廠公羌釀釀，一向視老師為敵，處處小心。」程遠說著，還不忘將薄唇湊到陸青雲臉頰處親吻了一下，在外人看起來像極了撒嬌討好。

「娘娘腔公公前來，陸某有失遠迎，還請公公不要怪罪。」陸青雲壓下心內悸動，立即上前與來人打招呼，可是方才心內太緊張，一開口就讓周遭的人臉色綠了綠。

程遠抬袖捂著嘴，差點笑出聲。

那羌公公氣得捏緊雙拳，拂塵一掃，「咱家此番前來是奉皇上之意，前來調查蠻夷姦細之事。」言罷，拂塵再一掃。院內忽的出現數十官兵將眾人包圍。

「所以來我府里抓姦細，也是皇上授意？」陸青雲皺眉。他知這娘娘腔是來找茬，這所謂姦細必是子虛烏有。

「這薛仁美前些時日與蠻夷族碰頭，行蹤詭秘。咱家怕陸廠公護短，故而差手下人前來捉拿。希望陸廠公行個方便。」羌公公說著，走到陸青雲跟前。故意拿拂塵棍子戳了戳一旁程遠的腰。

那動作雖小但足以讓眾人盡收眼底，這分明就是挑釁。

薛仁美一聽此話，嚇得眼淚嘩嘩流的更厲害，「老師，我不是蠻夷的姦細！你要信我！」他看了一眼站在邊上但笑不語的程遠，正要說些什麼卻被程遠一個眼神嚇得無法開口。

眼見著官兵要上前將他押送走。陸青雲不知如何是好，立即要上前將人攔住。可手卻被人拉住，他不解地轉過頭。

「敢問羌廠公可帶有證人？」程遠問道。

陸青雲不知他這時候問這些做什麼。對方有心是要害人，證人什麼的隨便拉一個不就出來了。

「路上行人皆可作證，陸廠公派東廠的人親查。」羌公公說著道，忽然笑道，「哦，咱家忘了。方才因為陸廠公手下人與蠻夷私通，咱家已奉皇上旨意帶著西廠查封了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