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何祁就把還在熟睡的肖定鬧起來了，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麼事，自家崽就開始嚷了。

「你別嚷別嚷…」肖定趕忙起身，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眼睛都還沒睜開就摟著自家崽往懷裡帶，沒安分下來，很快何祁又嚷起來了：「你別碰我的手…！」

等他眼睛一睜，就看到眼眶通紅的何祁揩著眼淚，倏然就清醒了。「怎麼了，大清早就是何兔子了。」何祁甩著手臂，怎麼都抬不起來，說：「好像這手被摔到了。」

「摔到了？」肖定還真沒聽懂他這物理描述，何祁一直甩著手臂，不知道怎麼就撒起嬌來了，那句話在喉嚨起囫圇了半天，說：「可能斷了。」說著，肖定就掐上去，痛得何祁拚命往後躲，再被抓回來：「沒斷，脫臼了。」

突然他使勁往裡一折，何祁痛得淚水直掉，全身抖得像個篩子。「你一大早幹嘛呢？」肖定抬手替揩幹他臉上的淚水，「你自己緩一下，再去拿個小枕頭…沙發上拿。」

何祁還杵在原地不動。肖定看著他哭得這樣，起身換衣服：「要不我去抓幾根筷子幫你固定下？沒有固定好容易形成習慣性肩關節脫位，我說，寶貝？」

「你別鬧我，我還沒緩過勁來。」何祁繼續揩眼淚，繼續杵在那裡。等肖定進浴室洗漱，他還在那杵著，探出頭來問：「寶貝，你還好吧？」何祁可勁兒點頭。

等到肖定打起精神，在浴室洗漱洗臉，就看著何祁氣鼓鼓地抱著枕頭瞪著他。「緩過來了？」肖定突然比了一下身高，笑起來：「你好小一個。」

「死男人快點。」何祁發脾氣，罵他。肖定吃了癟，慢悠悠地擦著手，拿出個粉紅的小盆接了點熱水，帶了條毛巾就往卧室那邊過去：「自個傷了手臂，還把氣撒我頭上…把你疼岔氣算了，一天天跟吃了炸藥似的。」

何祁再次吵嚷：「肖定！你是不是日子過得好了…」肖定還順手收拾起周圍的東西，等走到卧室，一路上的垃圾全部被他撿垃圾桶里去了：「是，我日子過好了，就你擱這兒天天折騰，還鬧騰死個人。好了，過來給你做個局部熱敷理療，順便給我說說你怎麼搞脫臼的，你挺厲害的。」

他一把撈過氣鼓鼓的何祁，使壞地掐了掐何祁的手臂，把人疼得直呼疼。

「說說，怎麼搞的，我再考慮怎麼解決。」肖定擰幹毛巾，按在那手臂上。何祁突然問到：「我不是扭傷，為什麼要熱敷…好嘛，你是醫生聽你的。」

肖定沒回答，等毛巾涼後再次摻熱水敷上，看著他低聲說到：「問你呢，大清早做體操還是怎麼的，能把手搞脫臼了？撞到了，撞哪呢？上回你起床沒站穩摔地板去了，頭天我就加了塊柔軟的地毯。撞哪了我哪裡稍微改改。」

「我在倒立，然後摔了，」何祁回答，「你打算把地板拆了還是變換世界的引力？」

肖定皮笑肉不笑：「我打算把你胳膊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