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你的奴隸
小說: 腹黑將軍追妻記 作者:千景雪 字數:5059 更新時間:2020-01-28 15:46:07
正直春日,萬物復甦,絕情宮裡到處種滿了桃花,遠遠望去是一片桃色,那些個花骨朵含苞待放,等待著春風叫醒它們爭相綻放。在絕情宮附近的小院里,必蘭千川早早地就起來,準備去探索一下周邊的環境的。
他剛一看門,就瞧見一位白衣小少年從外面偷偷摸摸地走了進來。
「這麼快就回來了?」必蘭千川瞧著楊光那被揪腫了的耳朵,詢問道。
「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楊光連忙跑到必蘭千川身邊小聲說道。
「你跑過來幹什麼?」必蘭千川心說,這小子當真是大膽,一眼看出來是關了緊閉,還敢偷偷跑出來。
「當然是幫你啊,沒有我幫忙,你想要找到你的心上人,可是很困難的。」楊光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卷畫像出來。
「你瞧瞧,是這女子嗎?」楊光將那畫卷展開,一位貌美的女子活脫脫呈現了出來,輕描淡寫的柳眉,高貴冷艷的鳳眸,一身白衣勝雪端坐在畫中,那氣場就如當年必蘭千川在大殿里見到傅涼雪一樣。渾身帶著一股子高冷的氣息,似那天上不小心掉下來的蓮花仙子一般。
「她現在在哪裡?」必蘭千川看著上面熟悉人兒,星眸里多了幾分難得的溫柔。
「現在人正在聖女祠呢。聽說是住在蓮院的。」楊光都幫必蘭千川打聽好了。至於他為什麼這麼積極地幫助必蘭千川,這還需要想嗎?必蘭千川又沒失憶,以後肯定會回去的,到時候,自己趁機跟著他們一起出去,繼續自己的江湖遊歷又有何不可呢?
「蓮院怎麼進去?需要注意些什麼嗎?」必蘭千川也沒細想這小夥子為什麼要這麼積極地幫他,在看到傅涼雪的畫像時,他便已經迫不及待了,他想要到傅涼雪,立刻,馬上。
「這......就看大叔願不願意犧牲自己了。」楊光有些為難地踮起腳尖在必蘭千川耳邊耳語了幾句,只瞧著必蘭千川聽完楊光說的話,竟是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星眸里滿是不確信。
「你確定只有那種方法?」必蘭千川再三確認。
「聖女祠可是競選未來宮主的地方,自然不被允許男性進入,甚至在做好準備的這一年之間都不得與男性接觸。」楊光跟必蘭千川解釋了下聖女祠的規矩。
看著那雙澄澈又認真的眸子,必蘭千川也只能認栽了。
「行吧,就照你說的去辦吧。」為了能夠和傅涼雪見面,這次犧牲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的。
「我先提醒你一下啊,你那心上人很有可能已經喝了忘憂湯了,她能不能想起來以前的事,就得看你自己了。」楊光裝作一臉老成的模樣拍了拍必蘭千川的肩。
必蘭千川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見著人了再說吧。
近日裡,聖女祠的蓮院剛好在招侍女,楊光透過自己的人脈,加上有好幾次女裝外出的經驗,三天內就將必蘭千川營造成了高大的侍女美人。
在上報的時候,楊光是陪著必蘭千川去的,跟著填信息的人說了情況。
「我們這蘭兒啊,也是個可憐的人,天生就是個啞巴,一不小心就從那懸崖上一不小心就掉進了絕情谷。她人也是倔強,本來是想讓她在我家好生住著,非說要靠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所以啊,這裡也請多通融通融。」楊光一臉擔心地看著蒙著面紗只露出了一雙星眸的必蘭千川。
說實在的,一個好看的人兒只要打扮起來,不管是男裝還是女裝都會很好看,瞧瞧那必蘭千川那迷人的星眸,要不是楊光知道這還是個大叔,早被那對星眸給迷惑了過去。只是這個骨架吧,比一般嬌弱女子要大了些。
必蘭千川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裡,面紗下的嘴角忍不住抽筋,而那雙星眸卻還是含笑的。
「哎,看著也怪可憐的,好在那蓮院的主兒本來就喜靜,不會說話也挺好的。」登記的人這麼說著,還專門給必蘭千川手上掛了個紅色的牌子,說到時候報她名字的時候,就高舉手中的紅色牌子就行了。那紅色的牌子上,寫了他的名字「蘭兒」。
「蘭兒啊,剩下的,就全靠你的造化了啊。」楊光站在聖女祠的門口叮囑必蘭千川,臉上還是一臉的擔心。
必蘭千川沒有說話,恭恭敬敬地向楊光行了個禮,便是跟著其他侍女一起走了進去。雖然必蘭千川可以靠關係不透過篩選就進去,但能不能分配到傅涼雪身邊當侍女,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跟著隨行的人一起竟了蓮院的中庭,只瞧著一位穿著黑衣,帶著黑色面紗的女子站在了最前排,開始訓話。也就講了講在院里的規矩和平日里需要注意的事項。必蘭千川站在那裡認真的聽著,現在也不管隨意張望,既然自己已經進來了,一切都不應該著急。
那黑衣女子就是這蓮院里的掌事,院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得向她報備。在說完了規矩之後,她便開始分配起工作來。這次招的侍女也就七八個,本來就只伺候一個主,這蓮院也不大,要的人不多。為傅涼雪守房的有兩個,去後廚幫忙的有兩個,而必蘭千川因為體型龐大的原因,被派去幹了粗活,負責劈柴和準備主子的洗澡水,平日里沒事幹也去廚房幫著忙。
「我知道你們肯定是想要成為聖女的貼身侍女的,接下來就要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到時候聖女會從你們當中親自挑選一個負責她的生活起居。」那掌事的說完這話之後,便是讓他們自己去幹各自的事去了。
必蘭千川這個時候才敢到處看看,他走在走廊上上下打量著蓮院。這蓮院的格局並不是算太小,走廊直透過蓮院主人的寢房,繞過寢房便是一處不小的後院,院前種滿了桃樹。穿過桃樹便能看見一池子蓮花,和涼亭。
必蘭千川剛走道的後院門口,就聽見涼亭里傳來了琴聲,透過斑駁的樹枝,隱隱能看見涼亭里坐著一位姑娘正在那裡撫琴。
必蘭千川心裡不由激動了起來,星眸里多了幾分喜悅,這剛要把腳邁進後院,就被走廊上的人叫住了。
「蘭兒,你走錯了,我們應該往這邊走。」跟著他一起被分配到柴房幹粗活的侍女,紅桃叫住了他。
必蘭千川頓時收回了腳,朝著紅桃看去。只瞧著紅桃還站在那裡等著,又回頭望瞭望那涼亭里的可人兒,最後還是跟著紅桃一起回到了柴房。
當兩人來到柴房,看見滿屋子的柴,紅桃忍不住小聲抱怨了起來:「這麼多的柴火,要砍到何年何月才能砍完啊。」
站在一旁的必蘭千川開始自顧自地搬著柴火,然後拿了一根樹枝沾了點水,在地上寫了起來。大概意思就是讓紅桃搬柴火,至於砍柴的部分就由他來做就好了。
那的紅桃看了地上的字,連忙點了點頭。兩個人正式開幹。
這劈柴對於必蘭千川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而且順便還可以用來練練刀法。由於必蘭千川的神力,一屋子的柴火很快就被劈完了,紅桃都忍不住誇讚起必蘭千川來。由於不能說話,他只能微微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了,必蘭千川透過牆窗,向外看去,那涼亭的人兒此時已經不在了。
這樣終究不是個辦法啊,得找個機會更靠近一點可人兒才行。必蘭千川微皺起好看的柳眉,那微微皺起的模樣,配著那雙星眸當真是像個憂愁的姑娘。說起來必蘭千川此次進來,犧牲也是夠大的。連他以往引以為傲的劍眉都被颳得幹幹凈凈的,然後請人描繪了柳眉出來,這樣更加像一個女人了。
他做這麼大的犧牲,要是還帶不回傅涼雪,他都要自閉了。他本以為在這柴房幹活的,想要見到傅涼雪,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可沒想到,這反而是親近傅涼雪最佳的選擇。
到了晚上,他跟紅桃抱著柴火來到浴池房,浴池底下有一個灶台,可以透過生火對浴池持續加熱保溫。他們的工作就是給浴池添加熱水澡,還得很好的控制溫度。
紅桃還拿出了玫瑰花瓣灑在了浴池當中。
不是吧?難道等一會兒能看見傅涼雪脫光光?
必蘭千川想到這裡,神色一下子不自然了起來。就在他在那裡糾結的時候,傅涼雪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必蘭千川見到傅涼雪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絕美的容顏上那雙鳳眸依舊,可那眸子里像是藏著萬年霜雪一般,整個氣質竟是比自己在大殿上見著傅涼雪的時候要能了幾分。這般就更像是仙氣十足,高貴冷艷的蓮花仙子了。
傅涼雪感受到了必蘭千川過於炙熱地視線,鳳眸微抬,冰冷的視線似是一把冰刃一般,穿過必蘭千川的眼睛,把他凍得忍不住打了個顫。
「還愣著幹什麼?」傅涼雪紅唇微啟,冰冷的聲音從飄了出來,不帶一絲感情。
站在傅涼雪身後的紅桃連忙示意他走過去幫忙更衣。這時他才回過神來,收回不禮貌的視線,然後走了過去幫著紅桃拿了脫下來的衣服。
不知道為什麼,必蘭千川在看到這樣的傅涼雪,心裡莫名有些難受,倒不是說,傅涼雪怎麼樣了他。只是這樣的傅涼雪,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孤獨。
到底是失憶了,沒有以前的記憶,腦子裡一片空白的她,只能習慣性地維持著以往孤高冷傲的偽裝。只是這般,在這裡終究是孤獨的吧。
就在必蘭千川的思緒神遊的時候,傅涼雪已經褪去了最後一件衣服,背對著他走進了浴池。必蘭千川立馬別開了視線,可還是看見了傅涼雪纖細白嫩且裸露的背影。
必蘭千川頓時感覺渾身燥熱了起來,要是揭開面紗能看見臉上難得地染上了一層紅暈。必蘭千川看著旁邊的要走過去的紅桃,一手為刀,很準確的就將紅桃敲暈了過去,然後將她放在了一旁。
只瞧著必蘭千川緩緩走到了傅涼雪的身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涼雪,你還記得我嗎?」
剛坐在浴池裡的傅涼雪聽到身後竟是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鳳眸閃過一絲寒冷,直直地坐在那裡沒再坐任何動作,微微偏頭,眼角的餘光已經掃向了身後的必蘭千川。她等待著必蘭千川的靠近,趁機激起一陣水花,擾亂了必蘭千川的視線,伸手抓住必蘭千川將他拋進池中,自己則快速起身穿上了掛在旁邊的衣服。
鳳眸瞧向浴池內,必蘭千川直接被摔懵了。
必蘭千川怎麼都沒想到,這傅涼雪居然還會武功。不是,以前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這才幾日不見,體內就蘊含了不小的內力了?必蘭千川傻愣愣地坐在了浴池裡,面紗輕輕漂浮在了池子中。他看著已經穿好衣服的傅涼雪,正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會武功的和不會武功的,帶回去的難度那就不一樣了。你說這不會武功的,失了憶直接綁了回去就行。可這會武功的,那就難辦了,關鍵就剛剛那一招,必蘭千川就能感覺到傅涼雪體內的內力十分純正。
「你是誰?」傅涼雪上前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必蘭千川,好看的柳眉忍不住皺了起來。因為眼前這人,她總覺得是在哪裡見過的,可是這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個地方見過了。
「我......我說,我是你未過門的相公,你信嗎?」必蘭千川猶豫了一會兒,趁此機會想要佔一占傅涼雪的便宜。
哪想傅涼雪根本不吃這套:「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你的下場絕對會是被推下斷情崖,死無葬生之地。」傅涼雪的鳳眸里的霜雪依舊,那彷彿拒之千里之外的氣息不言於表。
必蘭千川坐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腦子快速思考著想出什麼辦法來讓傅涼雪信任自己。
「看來,主人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了呢。」必蘭千川忽地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他背對著傅涼雪站了起來,將上衣脫下來,掀開身後濕漉漉的長髮,那兩個肩胛骨的中間,是一個刺眼的「奴」字。
不過講真的,自從和傅涼雪在一起之後,必蘭千川才知道,自己其實是甘願成為傅涼雪的奴隸的,不然也不會為了她,去受這遭罪。現在說他是她的奴隸,一點都不為過。
傅涼雪見到那觸目驚心的烙印時,心下不知為什麼突然一窒,似是想起了什麼,可又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想起來一般。
「......這烙印......是我親自烙下的?」傅涼雪有些難以置信地詢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她能感覺到這個人給自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必蘭千川沉默著不說話,雖然這烙印不是傅涼雪親自按上去的,但是這罪倒是他替她受的。
「主人,為了不讓別人引起懷疑,今日就聊到這裡吧,剩下的,我們以後再找機會聊,這裡實在太危險了。」必蘭千川連忙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浴池。他剛想靠近傅涼雪,卻沒想傅涼雪依舊沒有對他放鬆警惕,後退了好幾步,和他保持了距離。
「今日的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明日我會召見你,在這期間,你最好別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傅涼雪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浴池房。
必蘭千川看著傅涼雪遠去的背影,心下難免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真的和他較真起來,現在他要是暴露,那可就完蛋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捨得自己的修為傳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到底是誰在這後面布局呢?
必蘭千川想到地這裡,更加煩躁了起來,這下好了,想要將傅涼雪帶回去怕是要等很久了。
必蘭千川連忙將紅桃抱了起來,放回了房中,然後又回來收拾了殘局。這是必蘭千川來蓮院待的第一個晚上。然而他怎麼都睡不著,便是開了窗戶賞月去了。這之後的一步步,都得先從取得傅涼雪的信任開始。只要傅涼雪信任了他,那一切就都好說了。
在這寂靜的夜裡,幽幽琴聲又從涼亭穿了過來,必蘭千川的住處里後院本來就近,當他正準備要出去的時候,星眸又暗沉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必須讓傅涼雪自己想透了,只有她自己想透了要不要了解她的過去,他才好繼續靠近。不然自己一味的緊逼傅涼雪,那隻能產生負面效果。
此時的傅涼雪自從知道了有個自稱是奴隸的人找上門來,心裡就亂糟糟的。最開始自己醒來的時候,腦子裡就是一片空白的。雖然有個平易近人的老師一直在教她東西,並且跟她說了自己失憶的經過,可是她對那位老師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反而是今日浴池房裡所見到的那個人,讓她第一次覺得觸碰到了自己真正該擁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