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碩南收回眼中那一絲玩味，表情淡淡的：「有事？」

「是這樣的。」白若竹從包里拿出一份，「我對你們的兩件物證持有疑慮，還勞煩——」

恰在這時，門被敲了兩下，一爆炸頭髮型的男人推門而入：「老大，我們這——」

抬眼看見有旁人在，話音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啊……」

齊碩南指指那個男人：「正好他是物證組的，你可以和他聊聊。」

「可是我——」白若竹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爆炸頭男人帶有歉意滿臉笑容地打斷。

「您是對我們物證組的工作哪兒不滿嗎？可以跟我們說說，我們……」

白若竹最後看了眼面前冷峻面孔的男人絲毫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見狀，只好起身先行離開。

出了公安機關，白若竹表情有些冷淡，打車去往了一家心理諮詢所。

「白律師好。」前台明顯已經認識他了。

白若竹微微點頭，輕車熟路地拐了幾個彎，進入到最裡面一間的辦公室。

宋希正在看病歷，見到門打開，抬眼一瞟，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放下病歷走上前。

「喲，上班時間，我們白大律師怎麼會有空跑到我這個小診所里來？」

白若竹給自己倒了杯水：「別提了，最近太忙了。」

「我在新聞上看了，你在幫趙藝打那場官司嗎？」

「嗯。」

「勝算多少？」

白若竹在沙發躺下，用一條手臂遮住雙眼，悶聲道：「……三成。」

宋希挑了下眉：「也是，那可是兩條人命啊。」

白若竹輕聲道：「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你這話可真不像一個律師該說的。」宋希笑笑，「那兩人幹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宋希的辦公室里沒有監控，白若竹湊近他耳邊低聲道：「他們殺了趙藝的妹妹，拿錢掩蓋過去了。」

語氣帶著厭惡與痛恨。

宋希倒水的動作一頓。

「所以……這是個報復？」

「不僅如此。」白若竹頭疼地捏捏眉間，「官司打完後再和你說。」

「好。」宋希應下，心知案件上的細節不該多問，轉而道，「晚上出去吃一頓？」

「不了，還有事要做。」白若竹從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這是你上回叫我幫忙找的資料，都在這了。」

「謝謝。」宋希笑著，「真的不去？給你介紹幾個人。」

看著宋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白若竹瞬間懂了：「……不用了，不感興趣。」

「你也快三十了，真不打算談個戀愛？」

「隨緣吧。」說起這個，白若竹又想起今天那刑警裸露的上好身材……

「你臉紅了。」宋希眯眼道，「腦袋裡想什麼呢？」

白若竹向來這樣，藏不住事，一有什麼事就容易臉紅。

所以平日里上法庭的時候，臉上總要塗一層粉底液，被外人戲稱為白面律師。

雖說白若竹盡量不去介意，但這稱號也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不過白若竹更討厭自己動不動就臉紅的毛病。

白若竹尷尬地實話說了。

宋希笑得毫無同情心。

「有多好？比得上這個嗎？」宋希把手機里裸男的照片往白若竹眼前一遞。

白若竹把手機推開，紅著臉。

「你啊，就是太飢唔——」

宋希唔唔地掙脫白若竹的手，瞪了他一眼：「還不讓人說實話。」

白若竹嘆氣：「想想還要跟他打幾回交道，我就——」

宋希嘴賤接道：「雙腿發軟。」

白若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