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江浩然背後的故事(2)
小說: 屍終不渝 作者:朱横竖 字數:1946 更新時間:2019-04-25 18:57:42
三人走在路上,走過那潭深湖。
身後波平如鏡的深湖隨著他們的離開,湖面漸漸泛起微瀾,那幅原本被明鏡扔在湖底的畫卷突然上下動了一動,隨後兩邊捲軸向中間開始捲起,迅速旋轉,飛出水底,飛向水岸叢林之中。
一隻柔美的手穩穩接住了這副捲軸,就好像這幅畫卷是被她召喚而來。
「明鏡,你竭盡全力奪走我手中的畫卷,救出她。我就奈何不了嗎?」
「就算淋濕了我一幅畫卷那又如何,我還有千幅萬幅等著你呢。」
夜色籠墨,拉長了三人的影子。
終於到了江浩然的小別院,雖然有些陳舊,傢具卻是一應俱全。
「我出去買點藥,他就交給你了。」江浩然身上的濕衣已用真氣烘幹,他拍了拍塵土,對陳瑜說,「這裡有些僻靜,想是不太會有人過來,應該還算安全。」
此時明鏡已被斜斜地安放在了床上,陳瑜站在床邊點點頭。
等江浩然走後,她便去打了一盆水,將明鏡那副平日里鼻孔看人的俊臉擦洗了幹凈,這才發現他那身白衣早已濕了個透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是由內而外濕噠噠。
就算是個健康之人這般穿衣也必定會生病吧。
於是她便將江浩然別院內的房子各處尋了個遍,終於發現了一個放衣物的匣子,不過只有男裝而已。
她也不作她想,只想著救人要緊,趕緊蹦回房去,將他身上的外衣扒拉個幹凈,換上一套幹凈的外衣。
襲衣什麼的就、就、就暫且不換了吧……
似乎是被她粗魯的動作弄醒,明鏡蹙了蹙眉。
「輕點。」
他的聲音非常虛弱,耳背的陳瑜正專心致志地脫著他的褲子,還沉浸在襲衣該脫呢還是不該脫。
突然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嚇了她一跳,用力一甩,險些將明鏡給甩出床。
「你醒了!」她看到他清醒過來繃緊的內心鬆了一松高興地驚呼,隨後又尷尬地道,「我、我、我只是幫你換一下外衣,都、都濕了,不換的話你會著涼的。」
隨後她又解釋一句:「我絕對不是想要吃你豆腐!」
明鏡的臉色由蒼白變得鐵青烏紫,她心想:這下完了,恐怕是要昏上幾年了吧。
她惶恐地瞄著明鏡深潭一般的眼眸,卻不想手臂傳來一陣疼痛,原來是明鏡使了使勁將她一把拽過來。
這力道不錯,看來離死還很遙遠。
他的眼眸越來越沉,深似大海,卻有兩縷亮光閃耀出現。
「你還不懂嗎?」
「那天在小涼山我捨身救你中了那隻烏鴉精的暗招,煉屍房院中病情發作昏倒在地你居然狠心離開,連一條棉被都不給我蓋好……」
……
那隻居然是烏鴉精?
「對啊,那麼冷的天,殭屍也要被凍醒……」
明鏡強忍內心的澎湃及對牛彈琴的絕望,不搭理繼續說。
「你被畫妖迷惑遁入畫中,我與她幾番搏鬥奮不顧身地奪過畫卷,抱著它跳入水中,不顧身上還未痊癒的舊傷只是為了救你出來……」
原來畫卷中的世界如淋大於雨,便是明鏡之手筆。
畫卷中雖然她提前聽到了那些話,破了心中的魔障,可是若沒有明鏡的破解之法,還需要繞上幾天方可逃脫。
「那江浩然……」
「對,是被我一腳踹入畫卷之中。因為只有將他送入畫卷,他為了生存定會在內尋破解之法,而我在外另尋機會救出你們。」
如此天衣無縫,並且在那麼緊急的時刻條件反射做出了判斷。
陳瑜不禁在心中對他敬佩了幾分。
「我救你出來後又暈倒在地,難道都不是因為你……」
……
難道不是你身體素質不好,貧血了嗎?怎麼又來怪我!
「你真心不懂?」
你是該補補氣血了,陳瑜瞧著他那番病弱的臉龐,擔憂地想,回到小涼山抓幾隻野雞精來燉補燉補熬湯……野雞精應該很不好抓吧。
明鏡繼續用雙手握緊她的手臂,且越握越緊。
陳瑜腦中千番思量奔來奔去,不知該如何說起,心道:哼,明明是你想著救出我後,為你復仇,若是真能替你復仇,自然也是願意的,畢竟你三番四次相救。何況你控制我易如反掌,還需什麼真心不真心呢?
他的眼眸似有萬般柔情想要揉進她的眼裡,她受不住,伸出手搓了搓瞪得發麻的眼睛。
下一刻,他緊緊摟過陳瑜,眼波如水,雙唇壓下,輕柔地汲取屬於她的味道,卻又貪婪地探索每一個角落。
那番情意綿綿讓她堅硬冰冷的心動了一動,又歸於平靜。
「唔……」她想開口說話,可是明鏡的吻著實有些霸道,不像之前那番人模人樣的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啊……
這貨絕壁是老司機!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情不自禁地運氣吸取他的活氣……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示弱,他佔了的便宜,一定要奪回來!就算是老司機那又如何,她只能比他更無恥。
明鏡頓了頓,卻是全然不顧她對他的索取,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對她的攻陷更加地放肆。
於是兩人你進一步,我更進一步。
抵死纏綿。
「你們兩個一言不合就親?」江浩然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兩人忘情得居然連他進來也不知道。
明鏡終於鬆開了嘴,一臉無事地裝病躺倒。
她看了看明鏡那張更加蒼白無力的病臉心生愧疚:吸了他那麼多的活氣,她要捉幾隻野雞精才能補得回來啊?
陳瑜滿臉惆悵滿懷心事地望著他。
突然他又坐起身來,盯著牆上一幅人物畫像,冷冷地道:「這是令尊?」
「正是,之前我父親曾經在此住過一陣子。」
「怪不得你姓江。」
明鏡冷哼一聲繼續裝睡。
江浩然同陳瑜對視一眼有些不解,這畫像怎麼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