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明……水……」

「裴老師您醒了？！」池小歌乍聽見裴宗晏的聲音，立刻就把什麼東西都拋到腦後了，他趕緊又蹲下來，低頭查看那人的臉色。

裴宗晏的意識還是不清醒，閉著眼睛很難受地動了動，倒是一直吵著要喝水。

池小歌見狀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敢坐到沙發上，伸手小心翼翼地把他的上身扶起來，緊接著就喂他喝了幾口水。

在整個過程中，他嘴裡一直默念著「對不起」。主要是裴宗晏不喜歡別人對他做出過於親密的舉動，所以池小歌不知道他醒來後，會不會新賬舊賬一起算。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剛進辦公室的時候，才會想著逃走。

「裴、裴老師……」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在池小歌放下水杯再低頭的時候，就猝不及防對上裴宗晏迷濛的雙眼。

他一時之間有些進退兩難，下意識想把這人從自己的腿上挪下去，又擔心沒輕沒重把人弄疼到時發更大的脾氣。最後也只能渾身僵硬地保持原來的姿勢，硬著頭皮小聲問候，「裴老師，您好點了嗎？」

「……嗯。」裴宗晏身經百戰，他一「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別人的懷裡，不僅沒有驚訝惱怒，反而淡定地推開池小歌的手，自己晃晃悠悠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就是臉……還是有點臭。

池小歌不知道他是在生狗仔還是生自己的氣，亦或……二者皆有，因此並不敢輕舉妄動。

「微博上的事我可以解釋的！」

「昨天，我……」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視線也交匯在一處，幾十秒後，裴宗晏再次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用眼神示意，「你先說。」

然而，池小歌憋了半天，就猶猶豫豫地吐出一句不相幹的話，「他們……他們怎麼能那麼說您呢？」

「……」裴宗晏撩了撩眼皮，詫異地看著他。

「您沒有嗑/藥，也沒有找少爺，就連打人，都是為了我！裴老師！可以澄清的！只要我們把晚上的監控視頻公布出去……」

「所以？」

「啊？」

「小朋友，我發現你的關注點真的很奇怪。正常人不是應該質問我，為什麼要在聲明裡說這麼曖昧不清的話嗎？」

「啊？」池小歌眨了眨眼睛，有點get不到裴宗晏的點，「我理解您呀，為了壓熱度……而且、而且，我也願意幫您的。更何況，事情的真相本來就不是那樣！如果您還需要證人……」

「昨天忘了問你……你很喜歡我？小朋友。」

「喜、喜歡……」池小歌被裴宗晏稍縱即逝的淺笑給晃到了，更被連著兩聲「小朋友」撩得腿軟，此時完全不會思考，只知本能地點頭。

「那我找你結婚，願意嗎？」

「哦……啊？什麼？！」小朋友點頭點到一半，突然感覺不對又猛地抬起來，「裴老師……您、您剛才說什麼？」

「字面意思。」裴宗晏還是覺得很不舒服，他在咳嗽了兩聲之後，就艱難地調整了姿勢，又抓起被遺忘很久的抱枕，狠狠地抵在胃上，「我……因為個人原因，需要找結婚對象。現在既然網友誤會，你也沒什麼抵觸心理，不如趁早把事定下來。」

「……」

「我調查過你，你今年19，未到法定婚齡，可以先辦個酒席。你媽今年剛生了你弟弟，沒想到醫療事故變成植物人，所以你很需要錢。和我結婚後，每星期給你3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