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兄弟談心
小說: 腹黑將軍追妻記 作者:千景雪 字數:4111 更新時間:2020-01-18 21:51:05
展覽台上,一位穿著喜服的貌美姑娘從後台徐徐走了出來。女子冷若冰霜的面容在濃妝打扮之後冷艷得像一支嬌艷欲滴的玫瑰,可在那大紅的喜服襯托下,多出了幾分高雅的艷麗。遠遠望去,就像是高貴的火鳳凰化身成人形降臨在了人間一般。那鳳眸朝著台下掃去,隨之而來的,便是失了心的叫喊聲。
「我的天啊!這位姑娘到底是誰啊,怎會如此好看!」
「這喜服也太好看了吧!這不就是我夢中的喜服嗎?」
傅涼雪這一舉動,驚艷了全場。畢竟她身上的喜服,是她阿娘花了整整一個月和其他綉娘們一起趕製出來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堪稱完美,也包含著阿娘對她的愛。傅涼雪看著台下這麼大的迴響,嘴角忍不住上翹。哪知,這麼一笑,又引起了全場轟動。
她走到前台中央,開始緩慢轉圈,將喜服上每一處絕妙的刺繡細節都展現了出來。大袖衫上栩栩如生的龍鳳呈祥,袖邊上用綵線綉的祥雲,領口上金線纏上的吉祥紋案,無一不是喜服的亮點,精緻的刺繡將原本只是大紅的衣服,點綴成了華貴的喜服,無一不讓人驚嘆。
那些有眼光的人,一看見上面精妙絕倫的刺繡都讚不絕口,忍不住開始四下詢問,這是誰家做的衣裳。
然而在眾多的人群當中,一個戴著黑色斗笠的人,從傅涼雪出來之後,視線就從未移開過。那人被後面想要看熱鬧的人擠到了一邊,倒也是回過了神來,用手穩了穩頭上的斗笠,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走去,右手上紅色的彼岸花刺青若隱若現。
傅涼雪在台上轉了幾圈之後,徐徐走回 了後台。這剛一走進去,旁邊不知從哪裡冒出一隻手,一把就把她抓了過去。正當她準備反抗的時候,身體已經懸在了半空中,立馬下意識地抓住了眼前的黑金錦衣,閉上了鳳眸。隨後,她稍稍抬頭,偷瞄了一眼,抱住她的人,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俊臉。由於必蘭千川帶著他在房頂飛來飛去,完全不給他掙扎的時間,全程,他都把必蘭千川拽得死死的。
當呼嘯在耳邊的風終於停止之後,傅涼雪才緩緩睜開眼睛,趁著月光看向旁邊的翠竹屏風,他便知曉自己已經被帶回了雪蘭軒。
只是傅涼雪有些不解,這在展覽會還沒結束呢,阿娘她們也還在那邊,他們怎麼可以先回來?她抬頭看向必蘭千川,卻沒想必蘭千川正用十分認真的眼神看著自己。在那雙星眸里,傅涼雪甚至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倒影。
「你,你突然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傅涼雪心裡開始不安了起來,那過於炙熱的眼神,彷彿能把她看穿一般,她下意識地便想要逃開。
卻沒想到必蘭千川一把將她抓了過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便是躺在了柔軟的床上,青色的床帳輕輕落下。
「喂!......」傅涼雪話還沒說完,便被必蘭千川堵住了嘴。頭上的大紅色髮帶被扯了下來,在掙扎間,雙手被必蘭千川用紅色髮帶捆了起來,固定在了床頭。
「你有沒有搞錯?不是說不對我出手的嗎?!」傅涼雪緊皺起好看的眉頭,心裡更是有苦說不出。
自己不過是換了件衣服,誰知道這必蘭千川到底發什麼瘋,突然就把她掠到了這個地方,話沒說兩句,就將自己綁了起來。
雪白的手腕上,被紅色纏繞,看上去格外的妖艷和色情。而必蘭千川的星眸里,早在看到一身紅衣的傅涼雪便染上了情慾。
眼前這個人兒,是他的,怎麼可以讓讓她穿著喜服的一面讓別人瞧了去。這個人的所有,他必須要獨享的。
「聽著,下次,不準穿著這衣服給別人看。」必蘭千川 十分認真地說道,沒有半分開玩笑。
而傅涼雪則聽得一頭霧水,不就是一件衣服嗎?至於讓必蘭千川這樣嗎?
「......我要是答應你,你能幫我鬆綁嗎?」傅涼雪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必蘭千川看著躺在床上,穿著喜服的傅涼雪,不知道為什麼。必蘭千川有種自己是在洞房花燭的感覺。他之前從未想過和傅涼雪成親,不是說他不想,只是沒想那麼深。
當時,他只想著如何讓傅涼雪屬於自己,所以不擇手段,甚至是強迫,現在,看到傅涼雪穿喜服地樣子。心裡便是萌生出了新的想法,他想和傅涼雪成親,想和傅涼雪從黑髮走到白頭。
「阿雪,我喜歡你。」必蘭千川沒有回答傅涼雪的問題,反而將自己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滿眼期待地看向傅涼雪,似乎想要從傅涼雪的嘴裡得到肯定的答案。可聽到的,卻是澆滅了他所有熱情的話。
傅涼雪看向必蘭千川,鳳眸里冷冷淡淡的,不帶一絲感情,忽地冷笑道:「是嗎?可我,恨你。」
面對必蘭千川突如其來地表白,傅涼雪覺得莫名其妙。說什麼喜歡她,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可不像是喜歡她的表現,更像是恨之入骨想要折磨,羞辱她才對。如果真喜歡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去強迫那個人?
喜歡,最基本的就是對對方足夠的尊重。眼前這個男人,從未尊重過她,向來都是我行我素。就這樣的,還敢說自己喜歡她?
必蘭千川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星眸漸漸深沉起來,嘴角微微上翹:「那,你就繼續恨我好了。」
必蘭千川俯身親吻著傅涼雪的紅唇,皓齒狠狠撕咬著,像是要把傅涼雪活活拆之入腹一般。可身下人兒卻像是一攤死水一般,放棄了所有的掙扎,眼眶裡的淚水早已奪眶而出,沾染在了大紅的喜服上,讓那紅色顯得更加刺眼。
傅涼雪知道,自己終究是逃不過這般命運,她始終被必蘭千川拿捏得死死的。在他必蘭千川面前,她永遠都不可能獲得自己想要的尊嚴。或許,終歸是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吧?
必蘭千川自然是發現了傅涼雪的不對勁,抬頭便見著身下的可人兒已經哭成了淚人。這一哭,就像是一桶冰水一樣,將他所有的想要做些什麼幹柴烈火的想法都澆了個透,甚至還有些冷。
必蘭千川嘆了口氣,又是放過了傅涼雪,然後離開了雪蘭軒。
這剛一出去就發現了躲在房頂上的蕭逸。只瞧著他一個縱躍就來到了房頂。那精瘦的身影坐在了一角,身邊擺著幾壺酒,似乎在那裡借酒消愁呢。
許是今日提及賀洋,他又想到當年那件事了吧。
必蘭千川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又開始打趣:「怎麼?今日我提及賀洋,你不高興了?」
蕭逸看向來人,搖了搖頭,然後扔給他一壺酒,自己又開始喝自己的。那雙鷹眼不知何時,沒了當初所見時那般尖銳,更多的事平添了一絲憂傷。
看著這樣的蕭逸,必蘭千川都忍不住心疼起來,當時蕭逸才多大啊,十一歲而已,結果被別人利用傷了老頭子。心裡肯定很是過意不去,怪不得之前第一次在王爺住處見到他時,還不願跟他說話。就他對蕭逸的了解,這十年,怕是一直背負著這種痛苦吧。
「蕭逸啊......你,還記得老頭子最後跟你說過什麼嗎?」必蘭千川拔出酒塞子,讓人垂涎的酒香撲鼻而來。他舔了舔嘴唇,撈起酒壺喝了一大口,直覺渾身舒爽。
而他旁邊的人,喝酒的動作明顯頓了頓,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他誤傷師傅的那晚。
其實那晚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只記得自己在練習師傅教的刀法時,突然發現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般,意識一片混沌。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便瞧著師傅滿身是血的坐在他的對面。
「師傅!」
「別動!」蕭逸正要起來,他師傅連忙將他按住,他只覺一股暖流從師傅的手指間傳輸了過來。
「師傅這是怎麼回事?」蕭逸焦急的詢問著,他對面的老人面色幾近蒼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是老人才收了手,蕭逸連忙上去攙扶。
「師傅,您沒事吧?」蕭逸看著老人渾身是血,淚水連忙奪眶而出。
「蕭逸,答應為師,今日所見之事千萬不可讓師兄弟們知道。」老人認真地看向蕭逸,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完全看不出是年過半百的老人應有的。
「是......是我嗎?」
「這事......不怪你,不過是小傷而已,為師還要在這裡調息一下,你先回去吧。」
「可......」
「沒事的,回去吧,回去吧。」老人強撐著表現出完全沒問題的樣子。將蕭逸騙走。
那是他和老人最後的對話。當晚大火便吞噬了老人的寢房,只在房間不遠處留下了一堆書信。那之後,蕭逸便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師傅,他愧對師兄們,覺得再也沒有臉面面對他們了。
「嘿,愣神幹什麼?」必蘭千川瞧著蕭逸突然呆在那裡,忍不住輕推了他。
蕭逸連忙回過神來,看了看必蘭千川,又看了看手上的酒壺,淡淡地說道:「他最後跟我說,沒事的,回去吧。」
「這不就對了嘛。」必蘭千川擠到蕭逸身邊,一把攬過他說道。
「對什麼?」蕭逸有些不解。
「其實,你的事我已經聽賀洋說過了。賀洋當年年輕氣盛,沒想明白呢,所以才會怪罪於你,現在可都在擔心你的。」必蘭千川說著,仰頭灌了一口酒,然後繼續道:「老頭子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你想想,你當年才十一歲,就你那弱小的力量,想要致老頭子與死地,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吧?」
「可是,我傷了他。」聽了必蘭千川的話,蕭逸依舊覺得是自己的錯。
「你又不是故意的。是有壞人利用了你。」必蘭千川嘴上這麼說著,又總覺的事情並不是他們想像的中的那樣簡單,明明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要對蕭逸下手?而且他們基本都是在山上待著的,也沒地方和別人結梁子。
「對了,你還記得你上山之後,有碰到什麼可疑人物嗎?」必蘭千川詢問道。
畢竟這下蠱的事,可不是小事,對年僅十一歲的蕭逸下如此狠手,實在有些過分了。
蕭逸搖了搖頭,他上山之後,便一直跟著師兄們,沒見過什麼可疑人物,對於小時候的事,他其實也有些記不清了。
「我覺得吧,這事可沒那麼簡單,你再想想,老頭子那麼厲害,一個人教出九個了不起的徒弟,那過人的本事,註定了他不應該只是個普通人,想來在他風華正茂的年紀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說起來,那老頭子從來就沒告訴過他們,他叫什麼名字,只說要麼叫他老頭子,要麼叫他師傅。
蕭逸不再說話,又在那裡喝著自己的。必蘭千川忍不住嘆息:「你小子真是的,不合群,我勸你,沒事就去那些煙花柳巷多風流幾回,別整天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去找找上次讓你動春心的那位姑娘去啊。」
蕭逸聽了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必蘭千川就這樣,沒事就瞎熱情,不過想來他也不知道什麼實情,蕭逸也就沒跟他計較只說:「那姑娘已經走了。」
「我跟你說,想要討老婆,要趁早。你看看現在的我,想要讓喜歡的人喜歡上都難吶。」必蘭千川想到雪蘭軒里的人兒心裡就止不住的難受。到底還是做錯了。
「情愛,有什麼好的,不過是累贅,是束縛你闖天涯的手腳罷了。」蕭逸雖然這麼說著,腦子竟是不聽使喚的想到了夜瑤,他從未見過有如此奔放的女子。可是他怕了,怕這一切,又不過是她和誰打的賭。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不會想浪跡天涯了,人終究是群居動物。不過但願你能找到一個伴侶陪你一起浪跡天涯。」必蘭千川說著,將酒壺裡的酒喝得幹幹凈凈,然後又和蕭逸閑聊了一會兒就會房間里去睡了。臨走時自然不會忘了來一句:「今晚我回房睡,你要來的話,記得去找一床棉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