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人對一個人心死，最好的辦法就是和那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讓那個人看著他和別人大秀恩愛，讓那人感覺自己根本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所以他才對葉一一說謊，說他和袁清一個中午都在約會。

他們兩人一下子都沒話說，氣氛一下子冷下來。

舒淵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狠心開口。

「十一，那個…以後就不用給我帶午飯了。」

「為什麼？」

葉一一不解，他知道舒淵最喜歡他媽做的飯，不可能會因為他的告白而對不起自己的胃的。

可這次葉一一估計失誤，舒淵還真是下狠心對不起自己的胃。

「小清…想讓我每天陪她吃午飯。」

舒淵撒謊，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對。

「嗯？……哦。」

「還有，省籃球賽要開始了。籃球隊現在要加強訓練，我要求他們放學後要留下來練習一小時，所以這段日子可能不能和你一同回家了。」

這倒是真的，舒淵沒有說謊。

這個葉一一知道，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各種比賽，其中就有高中省級籃球賽。今年舒淵剛被選為校籃球隊的隊長，自然要肩負起訓練隊員、爭取奪冠的重任。

每一場比賽對舒淵來說都很重要，因為這關係到他能不能上大學。他不像葉一一那樣學習好，只能靠體育特長被體校保本。所以他都會努力打好每一場比賽，爭取加分。

雖然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但葉一一心裡還是不好受，但依舊面色如常的點了點頭。

「那…早上要等你一塊上學嗎？」

「我們早上還是可以一同上學的。」

舒淵不能做的太絕，不然會讓葉一一覺得他在故意躲著他，就算他本來就是有意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現在的舒淵他根本搞不清怎樣的距離才是朋友間該有的距離，他把握不好那個度，也許就是比他們現在的距離要遠一些吧。

「嗯，知道了。」葉一一點頭。

上課鈴響，他們之後在沒有話說，又開始一下午無聊又緊湊的課程。

坐在後桌的舒淵腦子裡跟本聽不進一點，桌上壘起的書本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女友在微信上聊天。

右手習慣性的轉著筆，筆桿在指尖上快速轉動。轉著轉著，眼神不自覺就粘上了前面的那個瘦弱的背影，連袁清在微信上催促他回話都不自知。

下午，葉一一獨自回家。他和舒淵不是每一天都一起回家，有時候對方有事耽擱，也是會分開單獨回家。

但這次卻不一樣，各種意義上都不一樣。

葉一一覺得，這次之後他們兩人真的就不能回到從前。面前的路似乎是一死胡同，灰濛蒙的看不清路在何方，自己要該往哪走？

他不想破壞兩人之間多年的情誼，但他又接受不了呆在一旁看著舒淵和別的女生談情說愛，他很矛盾又跟焦慮。

他想，他昨晚的表白應該是內心深處最最最真誠的自己，他一早就想要為自己努力爭取一次，哪怕最後被傷得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