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塔爾塔洛斯對自己的傑作感到十分滿意，那雙血色的眸子只是瞧了一眼若望手腕上的咒青就收回視線，黑暗主殿中由始至終響起的只有教皇那一聲毫無意義的慘叫聲，除此之外，寂靜無聲。

或許是知道自己的叫喊毫無意義，若望忍著疼，生生的將黑暗神賦予自己的痛苦受住，待那咒青終於停止生長，若望僅僅是低頭看了一眼，便發現那隻執著手杖的手臂上已然布滿黑色花紋，看起來如同刺青一般詭異頹美。

這不該出現在教皇身上。

在場三人都心照不宣，只是他們誰都沒有提起這件事。

菲尼克斯適時的提出帶教皇前去為人族醫治，在得到塔爾塔洛斯的默許後，他自發的走在若望前頭為他帶路，又是一陣漫長的無盡黑暗，若望來的時候還有談笑的心思，那麼現在卻是直接噤了聲，先前心腸里那些七轉八繞的心思也略略因為塔爾塔洛斯的手段而收回去一點。

與若望所有想法都不符的是，菲尼克斯將他帶到了整座黑暗神殿最不相襯的地方。

紅，一片旖旎的紅。

與冷清的黑與灰不符的是，此處的紅充滿了情.色與曖昧的氣息，緊緊是視覺上的感官，便覺得熱流拂過，溫熱奔放。

菲尼克斯如若無物的穿過層層紅紗，在掀開最後一層紅色綢絲前，他停住了，轉頭對著若望笑，「王上想要醫治的人族就在這兒。」

若望點頭，伸手就想要去掀開那一層引人遐想的綢絲，卻在掀開之前，被一陣灼燙燒的不得不縮回了手。

教皇驚疑，以為是菲尼克斯突如其來的攻擊，菲尼克斯卻好像知道他所想，聳了聳肩，示意自己從未發動過攻擊，等若望終於明白時，他才知道是因為自己手臂上的咒青。

菲尼克斯見他終於找到源頭，嘴角的笑意擴大，那不懷好意的笑令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悚然，「不好意思呢，與魔族破壞欲相同的是，黑暗生物的佔有欲也是一絕。」他伸出手點了點自己的頭，十分抱歉。「不過……世人好像只知道魔族的破壞欲，對於後一種直接忽略了。」

「不過也是，魔族甚少有珍視的東西，你們不知道，也正常。」

菲尼克斯就站定在原處，看著人族教皇因為疼痛而扭動歪曲的嘴臉，那股疼痛並沒有如若望所想像的會因為時間而有所縮減，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在他忍不住想要動用光明神力去滋潤被黑暗魔力破壞的血脈筋骨時，菲尼克斯終於出手了，他伸出手，在空中畫了個法印，將他手臂上的黑暗元素源源不斷的吸取了一些進去，若望蒼白的臉色才有所好轉。

到了此時，菲尼克斯的聲音才終於冷下來，法印在空中消散，若望也望進了菲尼克斯那雙墨沉的，將一切光芒都吞噬進去的黑色眼瞳，那雙眼睛如同一條陰毒的蛇，死死盯著他，甚至還因為興奮而有些回縮，變成一條細小的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