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飯的點，時兮沉默地進了餐廳。滿屋子都是撲鼻的肉香。那些兔子本是專供崔家的野生品種，不是養殖場的貨色，又是安和少爺賞賜下來的，傭人們都吃得很高興。

沒人注意角落裡孤單的身影。時兮望著兔肉，強忍著淚水，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因為太餓才來了餐廳。此刻卻完全沒了胃口。

回到房裡，他再也忍不住，一聲聲地啜泣起來。眼前晃動著那些燒成了醬色的肉，就好像是從自己身上割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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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兮失魂落魄地，連時間的流逝也失去了感覺。直到崔源成進了他的房間，他才知道已是深夜了。

時兮已經養成了習慣，不需要源成少爺開口，就主動脫起了衣服。原本笨拙地解開扣子的動作，也漸漸變得熟練了。

他低頭做著這一切，神情麻木。心裡像是破了個大洞，怎麼都填不上了。崔源成抱著他到床.上時，時兮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

「兔子……」

「什麼兔子？」

崔源成聽到了，不解地問。他今天回來得晚，不過心情倒是不錯。看著災星的模樣，也比平時順眼了一些。

「……」

時兮覺得自己太傻，說出來了也不會怎麼樣。自己與安和，源成少爺會選擇站在哪一邊，答案是一目瞭然的。

他半天不吭聲，崔源成也就不再問了，專心解決著點燃起來的欲.火。因此沒有去注意他那張臉上，隱忍難過的表情。

……

時兮好不容易到達了頂端，原本連自.瀆都會害羞，現在也在這種事中學會了。汗水濕噠噠黏住了頭髮，他的頭腦中空白一片，似乎暫時忘卻了悲傷。

崔源成還沒有停下來，兇狠地在他身.上馳騁。

「安和……」

時兮的身體被刺激得，劇烈顫抖了一下。源成少爺叫了別人的名字。他想要回頭看他一眼，又不敢。最後擦掉了默默流下來的一行眼淚。

他好像什麼都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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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兮最近，整個人都過得渾渾噩噩的。感覺不到餓，記不得去吃飯，半夜醒來，睜著眼睛獃獃地縮在床上很久。

大概只有被源成少爺「光顧」的那一兩個小時，才有了活著的感覺。

兔子們不在了，他也不再去廚房和菜園那裡。他基本不再離開房間，安和在家中養傷，時兮下意識地覺得害怕。生怕又撞見到他，對方一時興起，找個理由問自己的罪。

更重要的，是他內心的什麼地方，發生了變化。

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不太能引起他的興趣了。窗外每天春意盎然的，這陣子燦爛的陽光就沒斷過，時不時還傳來幾聲歡快的狗叫。時兮懶洋洋地躺著，沒有一點動彈的力氣。

……工作日的下午，崔家莊園裡駛進了一輛低調的豪車。不是崔源成或安和的車子，門衛在看清後座上的人後，卻不敢攔下來。

崔昊天下了車，接到門口通報的管家硬著頭皮去迎接。

「大少爺，容我向二少爺稟報一聲。」

趙碩有些頭疼。那兩個人都不在家，尤其安和剛剛結束了休養，今天才出門恢復工作的行程。大少爺來的也太是時候了。